“破疔紫雪丹。”
“三粒入腹,以银针刺后颈‘沉门’穴引毒,若不退烧,明日再洗寒髓。”
她银针如画,针落如雨点,手法干脆利落,毒气引穴之后,药丸喂入,气机稍转。
不过盏茶工夫,原本喉咙涌血、翻白狂喘的病童,竟已昏然入眠,面色微润,肌肉渐缓。
屋外的人愕然看着。
病母颤抖着摸了摸孩子额头,瞬间泪涌如泉:“不烫了……真的不烫了……”
“他睡着了!姑娘你——你是神仙吧你!!”
铁鬼冲进门,见状一屁股跪下,老泪纵横:“姑娘!我铁鬼混江湖这些年,见过不少奇药,可你这手法、这药性……连那传说中的‘怪医’也不及你啊!!”
他一边拜,一边狂喊:
“你是怪医吧!?你就是他吧!?”
“你是神仙下凡啊!”
院外呼声逐渐高涨,一传十,十传百,邻巷灯火次第点燃,远处茶棚、街角兵卒也被惊动。
而她,却只淡淡鞠了一躬,神色平静:
“医人非为名。”
“药到病除,便足矣。”
她从袖中取出纸条,钉于门侧:
【明日,问风桥设棚应诊。贫者无偿,取药自便。但——入前净手净身。】
此言一出,如风扫竹林,引来一阵激烈哗然。
众人狂奔回家报信,整座采药镇,在这冷夜里第一次露出热意。
然而,她的眼神却沉了下来。
她低声喃喃:
【怪医……真是褚元章?】
【可他既然有医,怎会让镇中疫毒横行?】
【他是在避世,还是……另有意图?】
她眼神一动,望向街口那座斜顶老楼——镇公所。
——
夜已深,镇公所内灯火昏黄。
“问诊所需”,她以此为由叩门。
来应门的是一名驼背老吏,见她神色端方,立刻将她迎入后堂。
堂中陈设简陋,角落堆满泛黄药案与账本。
她环顾四周,开门见山:“镇中流疫月余,百姓病死者众。若真有怪医隐于此,为何你们官署只字不问?”
老吏顿了一下,额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