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停听到哭闹声,以为是浅雪在哭,便抱着金叶出来查看。
刚好钟怀山也循着哭声跑了过来。
这时晚晴已经把钟宝儿拉了起来,钟宝儿抽噎着,趔趔趄趄地往爷爷那边跑。
晚晴看着钟宝儿的脚,突然对李停说:“妈,我知道宝儿为啥老是摔倒了,你看看他的脚,走路的时候,脚跟互相绊着呢!”
李停仔细一看,还真的如晚晴说的,钟宝儿跑着时,两只脚跟互相绊着。
眼看着又要跌倒,钟怀山紧走几步,连忙把他搂在了怀里。
他喝斥晚晴说:“小丫头尽胡说,宝儿的脚跟哪有绊着呢?还不是看到爷爷过来了,跑的有些急了。”
李停看他喝斥晚晴,心里不满,就不冷不热地对他说:“怀山哥还是抽空去大医院,给宝儿检查一下下吧……我们坡李庄有一家的孩子,就是开始时走路两条腿打架,后来软绵绵的,走不动道儿了!”
钟怀山听李停这么说,愈发恼怒,哼了一声,对李停说:“你这样说不是咒我们家宝儿么?你怎么知道我们没去检查——我们都去省城的大医院里查过了,医生说宝儿哪都正常,就是有点儿缺钙,开了几盒补钙的,我们宝儿正喝着呢!”
出来寻找钟怀山的马美娥,也听到了刚才李停说的话。
钟怀山的话音还没落,她就接过话,看似对自家男人说,实则是让李停听的:“你和她说那么多干啥——有的人就那样,自己生不出儿子来,就眼红别人家的儿子,见不得别人家的儿子好!”
李停气的浑身直抖,她抬眼看了他们两口子一眼,提高了音调:“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算我多事,以后再想多说话,先把自己的脸呼两巴掌。”
马美娥听到她说“狗咬吕洞宾”,这不是把她们两口子当作狗了吗?
她平时只有骂别人的份,啥时候有人敢这样说她?
于是就双手叉腰,对着李停骂开了:“你说谁是狗?你再说一遍试试?一个生不出儿子的绝户头,也配在我们面前嚣张!”
李停听马美娥骂自己绝户头,算是触到了她的逆鳞。
把金叶往地上一放,不管不顾地和马美娥对骂了起来。
闻讯赶出来的钟文松,看到李停在和马美娥吵架,连忙把李停拉回了屋里。
钟怀山也把骂骂咧咧的马美娥拉回了家。
李停回到家越想越气,说实话自从结扎后,虽然自己知道,这辈子已经没有生儿子的命了,但还没有人敢当面说自己是绝户头。
今天马美娥肆无忌惮地说自己是绝户头,还不是觉得自己家已经没有生儿子的可能,可以由着他们欺负了?
她抬眼看到几个女儿畏畏缩缩地围在门口,怯怯地看着自己,更是悲从中来,于是不由得放声大哭。
她怀里的金叶被吓到了,也哇哇大哭起来。
晚晴连忙跑过来,把金叶抱了出去。
浅雪也跑到李停身边,抱着妈妈的胳膊摇晃着,瘪着嘴说:“妈妈别哭了。”月合看浅雪抱着妈妈,也小心地挪到李停跟前,喊了一声妈。
李停抬起头,看到月合,没来由的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