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高湛一把摔了手中的玉杯,“没看见朕在和爱卿下棋吗?
滚出去!”
王德胜叹了口气,弓着腰退出了大殿。
殿门外,几个小宫女正踮着脚往里面张望,见状赶紧缩着脖子溜走了。
话说这和士开最擅长使槊,胡皇后也迷上了这项技艺。
高湛一看,这不正好吗?
当即下令:“士开啊,你来教教皇后。”
谁曾想,这一教就教出了故事。
每次练槊时,皇后那双杏眼总往士开脸上瞟。
有回她故意把槊握错,纤纤玉手恰好搭在士开手背上。
士开心里“咯噔”一下,却见高湛正在上座喝酒,压根没往这边瞧。
“陛下今日兴致真好。”
胡皇后说着,指尖在槊杆上轻轻划过。
士开连忙退后半步,额角冒出细汗。
高湛举着酒杯呵呵笑:“爱卿教得用心,该赏!”
这事被河南王高孝瑜看在眼里。
这位文襄帝的长子实在憋不住,闯进殿里直言:“皇后乃一国之母,岂能与臣子执手相授?”
话音在殿里回荡,高湛却像聋了似的,只顾逗弄怀里的波斯猫。
“叔父!”
孝瑜急得跺脚。
高湛这才抬眼:“啊?你刚说什么?”
这般模样,孝瑜气得甩袖就走。
没过几日,孝瑜又递上奏章。
这次他瞄准了赵郡王高叡:“其父当年私通小尔朱氏被杖毙,这等罪臣之后不该重用!”
侍从捧着奏章战战兢兢,高湛正给鹦鹉喂食,头也不抬地说:“放那儿吧。”
后来宫人们都说,那天鹦鹉学舌特别欢实,一个劲儿叫着“不报、不报”。
高湛听着直乐,顺手把奏章垫在了鸟笼底下。
叡和士开这个仇算是结下了,两人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皇上您瞧,现在山东地界只认河南王孝瑜,眼里哪有您这天子啊!”
这招够毒,专挑皇帝最在意的权力说事儿。
要说高湛和孝瑜本是叔侄,年纪相仿,从前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可经不住小人天天嚼舌根,皇帝心里那根刺越扎越深。
偏生孝瑜也是个不省心的,居然和娄太后的宫女尔朱摩女搞起了地下恋。
这天太子纳妃的大喜日子,孝瑜进宫帮忙。
趁着众人忙乱,他偷偷拽住尔朱女手腕:“这些日子。。。”
话还没说完,暗处“咔嚓”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躲在廊柱后的探子阴笑着退入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