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74章（第2页）

甘棠于是把王磊、肖子航和陶斯淼的关系说了一遍，唐颂听完，竟然笑了：&ldo;没想到地球还真小。&rdo;

小到我们生活中所遇到的人，都在冥冥之中有了联系。

唐颂把一些没用的垃圾束成几团，出门扔掉。甘棠百无聊赖地找了张凳子坐下，心想明明找他没什么事，却还是要来找他。

其实和王磊说清楚心意后，她还是想听听唐颂的意见的。

正午的阳光照得窗棂发亮，像镀了一层金边。甘棠环顾四周，最终将视线定格在那一片空白的画布上。

她开始想象他拿着笔站在它面前的样子。正如那本杂志的封面图。明明具体清晰，却惹人遐思，意蕴深长。

&ldo;唐颂老师！&rdo;

轻快的女声忽然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回头，就看见一张熟悉而俏丽的脸。她的记忆搜索能力在这一刻变得效率奇高，以至于一下子就想起来她是去年圣诞来过画室的女孩。

&ldo;甘棠姐姐？&rdo;显然，她也记得她。

那晚的乌龙也适时地滚入脑海。甘棠想起自己误会她才是唐颂的告白对象，不由得有些心虚。

女孩手里拿着好几本杂志，相比之下，她显得大方很多：&ldo;这回可要好好认识一下，我叫毕瑶。毕业的毕，琼瑶的瑶。&rdo;

甘棠笑笑：&ldo;你好。&rdo;

毕瑶粗粗打量画室几眼：&ldo;唐颂老师呢？&rdo;

&ldo;他出去了，很快就回来。&rdo;

&ldo;哦。&rdo;毕瑶点头，将杂志放到桌上，甘棠发现正好是专访唐颂的那期。

女孩在棉衣兜里摸了摸：&ldo;呀，我忘记带笔了。&rdo;

&ldo;？&rdo;

&ldo;我要让唐颂老师给我签名。&rdo;她解释说。

甘棠打开窗边木桌的抽屉，找出两支记号笔：&ldo;这个可以吗？&rdo;

&ldo;可以。&rdo;女孩笑着接过，&ldo;谢谢甘棠姐姐。&rdo;

两个人没聊几句，唐颂就回来了，看见毕瑶，显然也有些吃惊：&ldo;你什么时候来的？&rdo;

&ldo;刚到。&rdo;

毕瑶交代了她过来的原因，是为了应付寒假作业，和同学过来这边采风。她把杂志和笔递到他面前：&ldo;唐颂老师，给我和我同学签个名吧。&rdo;

唐颂并没有和上次一样纠正她的称呼，只是淡淡地扫了那封面一眼，像是费了些功夫才理解让他签名的原因。

他其实也是现在才看到实物。

当初编辑给他寄样刊，被他婉拒，说到底还是不习惯看见自己的形象，哪怕只是侧影。

&ldo;我先洗手。&rdo;

毕瑶也不急，倒是甘棠看出了他的不耐。

唐颂想把袖子挽得更高些，却因为手脏而显得笨拙，甘棠自觉过去帮忙，等他洗完手又把干毛巾递给她。

毕瑶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忽然明白了什么。

唐颂接过记号笔，不知从何下手，刚要签到封面上忙被毕瑶叫停：&ldo;签在扉页。&rdo;

&ldo;我的字很难看。&rdo;他打预防针。

&ldo;不会啊。&rdo;毕瑶指着墙上那块手写的&ldo;禁止吸烟&rdo;，字体清癯有力，很有风骨。

&ldo;那不是我写的。&rdo;唐颂回头看了一眼甘棠。那是她的杰作。有段时间他吸烟吸得狠，她实在看不过眼，就做了这样的牌子。诗咏笑她是形式大于实质，可是唐颂却真的收敛了些。

他没告诉过她，她的字真的能让他清心寡欲，因为她每个字都写得那样认真和克制，而他一点烟，就觉得自己的放纵很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