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阴风卷着沉水香从梁上扑下来,混着新鲜蛇蜕的腥气。
后颈汗毛竖起的瞬间,我听见头顶传来机关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那声音像极了我昨夜碾碎青铜徽章时的脆响。
药柜暗格里卷轴滑落的瞬间,我闻到了陆子谦袖口沉水香混着蛇腥的余味。
林昭用银针挑开蛛网时,铜灯台突然顺时针转了三圈,满墙药屉像活过来的蜈蚣腿般簌簌颤动。
当第十七个写着"血竭"的抽屉弹出半寸,我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被褥上那滩暗红。
"别碰朱砂封条!"我拽住林昭要去掀抽屉的手。
灯影晃动间,那些抽屉缝里渗出的液体正沿着砖缝汇聚,在积灰的地面画出个衔尾蛇图腾。
林昭的银针倏地钉进墙缝,针尾缠着的雄黄线在月光下绷成弦,堪堪拦住要扑到我脚边的毒蝎。
暗格里的《玄医禁录》残页粘着人皮,墨迹是用朱砂混着蛇胆写的。
我翻到记载"替身傀儡术"那页时,书脊突然窜出条青鳞小蛇,被林昭的弩箭钉死在窗棂上。
蛇血溅在泛黄的纸页上,原本残缺的符文竟自行补全——正是陆子谦后颈图腾缺失的那道竖纹。
"难怪他们急着灭口。"我把残页对着月光,那些符文在光影里扭曲成母亲妆奁暗格的纹路。
林昭突然用银针挑破指腹,将血珠抹在书页边角的家徽印记上。
当血珠渗进青铜色徽记时,我们脚下的青砖突然裂开道半尺宽的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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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臭味涌上来时,我袖袋里的螭纹碎玉突然发烫。
林昭的药箱咔嗒弹开暗层,十二枚浸泡过雄黄酒的银针在掌心跳跃成星斗。
地缝里最先露头的是半截金丝楠木匣,匣面雕着与母亲枕边牡丹一模一样的并蒂纹——正是我及笄那日失踪的妆奁底层暗盒。
"当心连环扣。"林昭用银线缠住木匣提手,突然扯着我后退三步。
木匣掀开的刹那,二十七根毒针擦着耳畔钉入房梁,针尾缀着的珍珠正是母亲陪嫁那串东珠里缺失的三颗。
匣内羊皮卷上的血手印还泛着潮气,落款日期竟是我被逐出家门那天的子时。
林昭突然把雄黄粉撒成弧线,燃烧的粉末照亮房梁上垂落的丝线。
那些丝线末端缀着的铜铃铛,与陆子谦去年送我的定情信物系着同款璎珞。
当羊皮卷上的血字遇热显形时,我听见药铺后院传来瓦片碎裂声——像是有人踩断了我们布置在墙根的断肠草茎。
"他们来了。"我攥紧袖中锦囊,断肠草粉混着珍珠末从指缝漏进鎏金匣缝隙。
林昭突然将药箱重重砸向地面,爆开的暗层里飞出群浸过软筋散的铁翅蜂。
当第一只蜂撞上房梁铜铃时,浓烈的沉水香混着新鲜蛇腥味突然漫过门槛。
窗纸突然映出十数道黑影,最前面那道修长身影的折扇开合声,像极了陆子谦每次说谎前轻叩桌面的节奏。
药铺腐朽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有金线绣螭纹的袍角擦着门槛飘进来,在满地雄黄粉上烙出焦黑的蛇形痕迹。
林昭的银针在掌心摆出北斗阵型,我摸到鎏金匣内侧凸起的蛇头浮雕。
当陆子谦带笑的叹息混着药商会长玉扳指叩击门框的脆响穿透薄雾时,母亲羊皮卷末端的血手印突然在匣面映出个完整的守墓人图腾——那图腾缺口处,正对着我腕间被碎玉划破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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