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也关心这些了?”
在谢宴的记忆里,这位臣子为数不多的爱好是看医术和策论,及冠四年未曾娶妻,一心扑在朝政上,更是对外面的琐碎事毫不关心。
“臣是关心皇上。
古书曾说妻妾难同,皇室也同理,皇后娘娘与嫔妃不同,她的声誉,代表着皇上的声誉。”
此事他已命人在背后处置,也无意与臣子多说家中琐事,谢宴便颔首岔开了话题。
处理完事情出御书房,他顺着路,又慢慢走到了和鸣殿。
还没近,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青柏身影。
年轻的臣子冷如月,孤傲挺直地站着,虽远远立在清湖旁,目光却始终不离和鸣殿。
“徐稷。”
他的声音惊醒了他,徐稷仓皇回头,看清楚是他的刹那就垂首行礼。
可谢宴还是看到了,他红着眼,眼中情绪内敛,他却看到了和他如出一辙的,爱恋。
“来此做什么?”
那一刻,谢宴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却由衷感受到了一股无言的怒与不适。
“爷爷近来身子不适,臣替他来太医院拿些药。”
和鸣殿素不与后宫在一处,往前不远便是太医院,他的说辞天衣无缝。
行礼离开,男人的敏锐却让他知道,他的臣子,喜欢他的皇后。
再之后,徐稷依旧将他的情绪藏的很好,再不露出丝毫破绽,却在他昏迷之时,冒死假传圣旨去和鸣殿保下了苏皎。
不日前的睡梦中,他梦到前世,也看到了,他最终自尽于和鸣殿前。
从前只以为他是在苏皎做了皇后之后才喜欢上她的,可如今,谢宴清楚地知道。
不是。
他心中涌起无言的烦闷与躁动,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们是什么缘?
——
入宫的第六天晚上,太后的精神劲好了些。
苏皎隔着一扇屏风,和她说着话。
“夜深了,虽然是夏天,也怕你冷,早点回去歇着吧。”
“无妨,我在此陪陪皇祖母。”
这两日她调养着太后的身子,瞧她醒的时候多了,心中也轻松。
“你入宫,宴儿便允许?”
“与他说过的。”
“你是个好孩子,当时与宴儿成亲之前哀家见过你。
你是皇帝选进来的,不过入宫前他也见过你的画像。
宴儿这人,从小无拘无束的,很是洒脱,赐婚的时候,哀家以为他不会同意,没想到后来成了亲,你们倒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