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百姓缺衣少食,无奈卖田于豪强,州府可有什么措施?”
“皇上……”
皇上又问了几个问题,渭州刺史越发吃力起来,额上生了汗,他袖口微动,却忍着没去擦。
许知雾本以为皇上要趁机训斥于他,孰料皇上竟笑呵呵地放过了,还赏他一杯酒,评道,“治理一州并非易事,朕平日里不过问,也是出于信任,诸位爱卿可不要叫朕失望了。”
群臣响应,纷纷言道万不会辜负圣上一片信任。
渭州刺史回席后,皇上又命沅州、沧州等地的刺史出列。
大乾十四州,除了长安所在京兆地区外,其余十三州均设了刺史。除去已被叫去的渭沅沧三州刺史,其余十州刺史也挺直了脊背,看这架势,兴许谁也幸免不了,或许下一瞬就要被唤到。
许知雾也紧张起来,想了想,爹爹勤恳为民,应当不会有问题吧?
哥哥好像说过,骈州不会有事。
想到此处,又放松了些。
“骈州刺史何在?”
许父沉稳走出,站在那道朱红长毯上,“回皇上,微臣在。”
“骈州如今一年收成如何,赋税如何?”
许父一一回答,皇上又问了些与之相关的问题,许父并不慌张,从头至尾从从容容。许知雾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待十三州刺史全部被问过,皇上瞧上去心情不错,好似大乾各地繁荣兴盛,一片太平。
群臣也极有眼色地恭贺起来。
直到一声清冽的“父皇”在大殿中响起。
许知雾顿时攥紧了手,这声音是哥哥的,他为何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声?
莫非,与他和曲鹤寡那一番布置有关?
“不倦,何事啊?”
谢不倦在皇上和蔼的目光中出列,行礼后朗声道,“儿臣有事要禀。”
得到皇上首肯后,他掷地有声道,“诸州刺史治下繁荣,却不见得没有异心。”
群臣哗然。
皇上抬手止住。
谢不倦接着说,“为大乾江山计,还请诸位刺史交兵。”
皇上沉默不语,目光从一个个刺史面上刮过去,好像在判断,又像是在怀疑。
刺史们脸色发白,面面相觑。
“交兵”二字,充满了刀光剑影。
这位三殿下不仅断言他们屯兵,还要他们交出来,若是交不出来,又要如何处置?
“殿下冤枉啊,臣对皇上的忠心可鉴日月,怎么会屯兵呢?”
“是啊是啊,没有屯兵,还怎么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