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七年前给他回春药的小男孩,真的长大了。
言霁轻慢道:“请你们再将朕平日里发出的诏书拿出来,对比一下这两样印记可有不同。”
大臣们面面相觑,依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有收到过御诏的人,纷纷命下人去取,在这段时间,朝圣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诏书被取来了,其中有先帝曾发下的,也有言霁继位后发下的。
而令众人如遭雷殛的是,所有诏书上所盖玉玺的纹路,都是一模一样的,但与言霁手上那封遗诏上的两个泥印,却有着细微的差异。
这个差异旁人很难会注意到,只有长期与玉玺打交道的几位军机大臣,留意到不同之处。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分明看到言霁用手里的玉玺盖下去的泥印,莫不成玉玺是假的?
言霁像是看出他们所想:“玉玺当然不可能有假。”
康乐此时已然面色惨白,她不敢置信,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将诏书归还给那些大臣后,言霁这才慢悠悠地解释道;“先帝觉得朕痴傻,容易被人蒙骗,为防大崇江山遭人骗去,秘密聘请能工巧匠,在玉玺里做了一个活络的机关,正常情况下,玉玺盖出的印记就是这份‘遗诏’上的模样。”
一人迫不及待地提问:“那不正常的情况呢?”
“不正常的情况嘛。”言霁握着玉玺的手指轻轻一动,也不知道他动了哪里,接来下来让众人以为眼花的是,同一个玉玺,盖出的泥印,却出现差别——跟大臣们手中那些诏书无异。
“这才是玉玺正确的刻纹。”
言霁翘起嘴角,直直看向康乐:“那封‘遗诏’,是假的。”
。。。。。。
夺权中的博弈,胜负从始至终,只是在那一瞬间。
康乐知道,自己败了。
她浑身脱力地跌落在地上。
在堕入绝地的那一刻,康乐终于理清了所有事端,她愤恨地、怨毒地盯着言霁,嘶声道:“你骗了我!”
“是的,朕骗了你。”言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无表情道:“这封‘遗诏’是朕写的,仿了好几个月的字迹呢,还好,你没让朕失望。”
康乐觉得他就是一个疯子,哪会有人,自己将自己送入虎口,就为了逼她那千分之一的几率造反!
疯子、疯子、疯子!
从百花宴上对她一句调侃开始,这步局就已经布下,赐婚王侍中、穆王府暗探的调查、预选傅袅为后,钦天司一行,全都是在引她上钩。
她为什么。。。。。。为什么就没能发现。
明明她又察觉到小皇帝的不对劲,怎么就轻易落了套。
对,是这样,顾弄潮占据了她太多注意力,潜意识她总认为真正的对手是顾弄潮,而言霁再多手段,也不过是顾弄潮操控的傀儡,真正需要对付的,只有顾弄潮而已。
她忽略了,言霁会主动去夺权。
言霁从康乐眼中看出浓浓的怨恨,他依然面不改色,反而说道:“如果你想报复我,或许只能下辈子了,祝愿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否则你连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