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解白华咒。
若是神医在世,或许有办法,但那位神医早在十年前就仙逝了。
红日喷薄金灿霞光,从被褥里起来,言霁感觉气温又降了不少,昨日穿着刚好的衣服今日再穿就已感觉单薄,言霁打算暂且先忍着,这会儿没人有空照料自己,只能等回宫再加衣。
他刚穿戴好,外屋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是梅无香的声音。
将门拉开,阳光泄进屋内,梅无香捧着一个托盘,一如既往冷峻道:“陛下早,这是王爷叫属下送来的。”
托盘上一件围着一圈绒领的宝蓝色鹤氅折迭地整整齐齐。
言霁道了谢,接过来回了屋。
鹤氅上身刚刚好,衣摆垂过脚踝,两肩尺寸也合适,厚度也适合这个时候穿,言霁得出结论,这件鹤氅是专门给他备的。
昨日顾弄潮想必预料到今日会降温,且注意到他穿着单薄,专程连夜叫人去裁剪好的。
言霁垂敛羽睫,眼底浮现一抹细碎柔光。
前厅,顾弄潮正吃着早膳,白粥的热气喷薄在那张苍白秾艳的脸上,有种似真似幻的虚渺感,他每一吃一口都细嚼慢咽,神色浅淡得不像是在喝药粥,而像是品香茗。
宝蓝色衣摆拂过木槛,顾弄潮移动目光看去,随影浮光中,金质玉相的皇帝陛下走近坐在他面前,乌黑的长发柔软顺滑地披在身后,宝蓝色的衣料与雪白绒领,将人托显得越发奢靡娇贵。
顾弄潮将盘子上用以保温的金钵揭开,眸色盈亮:“不知你还喜不喜欢,若是不爱吃这个了,我再叫厨房给你另做一份。”
“不用,我一贯念旧。”盘子里堆着五个皮薄雪白的包子,言霁伸手抓起一个,烫得骤然松了下手指,又舍不得包子掉在地上浪费了,在手里抛了抛便一口咬进嘴里。
顾弄潮拧起眉,握住那双烫红的手,吩咐候着的下人:“去拿张湿帕来。”未了自责,“该提醒下你,也不至于此。”
“已经无碍了。”言霁用另一只手虚虚捧着包子咬了一大口,呼出一阵阵白雾,含糊不清地笑着道:“就是要热的才好吃。”
入口满满的蟹黄和鲜肉,还是记忆中的味道。
以前在摄政王府,吃惯宫中玉食的言霁偏爱上了肉包子,但对包子的要求又极高,不能太干也不能太油,皮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也就摄政王府的厨子能做得合他口味。
自从当了皇帝,言霁已经很久没吃过包子了。
湿帕递来,顾弄潮小心擦着他的手爪,言霁吃完三个包子终于有些撑了,转而喝了口豆奶解闷,顾弄潮才终于松开他的手。
在言霁伸手去拿第四个时,顾弄潮将盘子挪开,看着言霁道:“早膳不能吃太撑,陛下将豆奶喝完,就差不多了。”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撑没撑。”言霁撑起身体伸手去够,快要抓到包子时,眼睁睁看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又将盘子拖远了些。
顾弄潮无奈道:“能看出来的,陛下分明已经饱了。”
言霁不知道顾弄潮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摄政王手眼通天,好似无所不知,自然也信了七分,言霁收回手,闷闷地喝豆奶。
连个包子都不给他多吃,该改封号叫吝啬王。
叫人将剩食收下去后,顾弄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