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赶忙闭眼,见遮掩不住,她装作刚醒来的样子,一双杏眼里面带着懵懂。
“嗯嗯?竟然天黑了嘛?”
“幸亏夫君叫醒我,要不然我都错过守岁了。”
宋锦嘴上说着,可手下没停,她悄咪咪的将时册合上,心里祈祷着夫君看不见看不见,夫君不会管不会管。
可一只冰凉的手却拦住她。
宋锦的手背一凉,心也蓦地一惊,她抬头去看谢峤,有点认真:“夫君,这是我的东西。”
谢峤当然知晓这是她的东西。
可是她的东西,现在却与他相关。
他冷脸问道,指尖在时册上标记了花朵的日子上花了几圈:“这是什么?”
被抓个正着,宋锦也没打算跑。
她又没做错什么!
宋锦眨眨眼,眼神里面全是无辜,好似没有什么做错的:“这是时册本子。”
她说完这句,将头害羞的低下:“是记录我和夫君日后行房的日子的,日后若是夫君和我都忙,忘了的时候查一下就方便多了。”
宋锦说得诚实,没有半点隐瞒。
这便让谢峤有些气闷。
光听这少女的说辞,她好像做时册是方便他们日后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妥。
只是……
他下午让宋锦到卧房里抄家规,是为了让她静心,可是她却全然不顾,公然做了行房时册,这分明是不将他的话放在心里!
“宋锦。”谢峤冷声叫人。
宋锦背后一凉,捏着时册本子挺直后背正经危坐。
谢峤很少用大名叫她,如今这么一叫给她吓得够呛。
她乖巧的应:“嗯。”
谢峤继续冷淡的说:“今日你并未按时抄写家规,所以,今日的奖赏没了。”
宋锦:“!”
她有点懊悔,自己怎么那么不小心,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可是……
她小心翼翼地问:“那夫君,今日我们还要行房嘛?”
听着少女可怜兮兮的问,谢峤愣在当场。
他的拳头攥紧,许久都没有回答。
宋锦也不着急,她瞧着自己的时册本子,今日是本子第一页的第一日,她甚至用了一朵大花来记录。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峤终于应答:“今日照例。”
宋锦嘴角微扬,低头应着:“哦。”
少女的声音辨不出情绪,可是谢峤却觉得,自己为师的尊严跟落在地上的轻雪一样。
落是落了,可风一吹就散了。
他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