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和?资历如何都?轮不到她,付迦宜有意推辞,不是认为自己胜任不了,只是觉得梁思觉的做法有违人情世故。她被?他推上去的同时,也?成了众矢之的。
但梁思觉坚持要这样做,知道?他是好心,她没不知好歹,欣然答应了。
整整两个多小时,付迦宜坐在投影仪对面的幕布旁边,讲得口干舌燥,开完例会,喝掉大半杯水,又去了趟洗手间。
隔间外,两个同事站在洗手池边上,边补妆边闲聊,不顾忌讳,围绕她和?梁思觉来?回说个不停。
付迦宜没急着出去,打算给她们留点面子。
叫王静语的同事说:“不就拿下个专利许可合同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另一个同事说:“梁主任现在器重她,我瞧着升职加薪是迟早的事,估计比我们升得都?快。”
王静语冷嘲热讽:“我也?是师父的学生?,比她入职早得多,凭什么?啊?”
“先不说这个,你有人家有钱?你看看她平时背的什么?包,穿的什么?衣服。有些衣服连牌子都?没有,一看就是私人订制,这是你我能比得了的?”
“那又怎么?样?没准是被?老男人包……”
话没说完,余光看到付迦宜从里面走出来?,两人吓一跳,互相交换一眼,适时噤了声。
付迦宜走到她们身旁,慢条斯理?洗完手,离开洗手间,自始至终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下午,实验室有几台机器运作异常,临时请专业师傅上门维修。
大家平时都?忙,有的需要经常出外勤,付迦宜所在组别好不容易凑齐人,正?赶上开进度对接会,维修期间整个楼层需要断电,只得拎着笔记本电脑到楼下咖啡厅继续对接。
没等到咖啡厅,收到程知阙发来?的微信,简短一句话,问她单位地址。
付迦宜停住脚步,回了个问号。
程知阙隔几分钟回复,说上次签的合同里有份补充说明,法务部那边刚确认好,待会给她送去。
以为他着人来?送,付迦宜没太在意,直接分享了咖啡厅的定位。
王静语跟她在同一组,两人平时难免有交集,此刻隔着一张玻璃桌,面对面坐着,付迦宜落落大方,时不时和?王静语交流几句,礼数周到,眼神却泛冷。
她原本就是那种?清淩的妩媚长相,不笑时嘴角向下微抿,多少有唬人的气势。
王静语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开完会,等众人走得差不多了,先发制人:“有什么?想说的你就直说好了,别弄得大家都?不舒服。”
付迦宜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刚刚在座的好像除了你,没人觉得不舒服。而且我也?没做别的,你心虚什么??”
王静语提高音量:“我不就在洗手间跟人说了你几句,也?不是多出格的话,难道?我还说错了?”
付迦宜平声说:“技不如人本身不丢脸,但你凭空造黄谣,真觉得自己没做错吗?”
她平时懒得跟这些人计较,大多时候脾气还算不错,但不代表能随便任人宰割。
付迦宜面带微笑,继续回怼道?:“你确实说对了一半,我和?梁主任关?系好,我有钱,这都?是事实,改变不了。有时间不如把精力用在正?途上,少去乱嚼舌根。说实话,你这样真挺没品的。”
不等王静语开口回应,付迦宜直接拎包走人。
刚走到楼梯口,余光注意到不远处的棕皮卡座上坐了个人,定睛细瞧,果真是程知阙。
他今天穿得偏正?式,像刚从什么?庄重场合下来?,一身黑色西装,领口别了枚胸针,格纹大衣搭在左手边。
店里人很多,三三两两结伴相处,他安静坐在那,百无?聊赖,漠然得像个特例。
付迦宜缓步走过去,在他对面落座,看了眼桌上放冷的意式浓缩,隐有预感,但还是问了句:“什么?时候到这的?”
程知阙姿态闲散,答道?:“一个小时前。看你在忙,就没过多打扰。”
听出他话里的调侃,付迦宜直言:“……我还以为你是在看我笑话。”
“哪能。”程知阙轻笑,“刚进来?就看你表情不对,留在这是想给你当后盾,以备不时之需。我如果真想看笑话,就不会等你这么?久了。”
付迦宜跟着笑了下,把锅甩给他,“是你说的,我在这座城市可以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