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后,田老爷子赶走了众人,自己一个人躺床上难受生气。
大家各自回去后,大房屋里,夫妻俩都憋着一肚子的怨气。
“真是气死个人了!本该我家慕书的,偏到他身上去了!现在怎么办?真成童生老爷了?那下一步是不是还能中个秀才啊?”沈氏急了。
要只是童生还好说,毕竟村里之前也不是没有出过童生。
但秀才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田家这么多年也就出过族长这么一个秀才。
“也不是没可能,都考府案首了,那秀才还会远吗?”田大山皱着眉头说。
“那也不好说呀,你看去年萧家郎君,不就连中两个案首,结果道试就没过,最后也只是混了个童生,只能今年接着考。”沈氏连忙举例。
但沈氏举的这个例子,真真是个例外,定安县这么多年也就这么一个两中两元最后道试过不了的。
所以这事才被津津乐道了这么久。
田大山思来想去还是难受得紧,可他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自我安慰道:“我们得让慕书更加努力读书才是,说不定明年这个府案首就轮到我家慕书来做了呢?到时候我们也能这么风光了!”
沈氏认同:“我看我们也学田荞,去给钟院长送送礼,让钟院长也收了慕书,那样明年慕书也能考过了!”
“你说的有道理,这事我们再好好合计合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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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
刚才大家在老爷子房间里商量事的时候黄氏不在,因为她脚断了,不方便下床。
她现在过的,正是从前田承禹过的日子。
黄氏心里憋闷得很,所以一天到晚都在骂娘。
看到田大河的窝囊样,黄氏又想骂:“你别给我哭丧着个脸了,田承禹都考府案首了,听说考中后府衙能奖励不少银子呢,我们始终是他亲戚,他得了银子帮我这个伯母看看脚总是应当的吧?你得空去他那里好好说说!不行就去找你三弟田大湖说!你们怎么说也是亲兄弟啊!”
田大河一脸的为难:“大湖他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更何况承禹的腿不也断着吗?”
“他那是断了好些年了,肯定是没希望的,我这刚断,还有的救!”黄氏说。
“可我也不好管他去要银子啊,当初他们姐弟攒了钱让娘给买药,结果钱都到你口袋里买布料给孩子做衣裳去了……”田大河小声道。
这事刚开始田大河是不知情的,后来被捅出来了,田大河才知道他娘和媳妇还背着他们干这种事情。
“你说我干嘛?钱是娘贪墨的,买的布料也是先紧着大房的田慕书做了衣裳的,那多出来的才到我手上的!再说了这料子也没给我做衣裳,不都给三个孩子了吗?”
黄氏一通吼,田大河也不敢继续吭声。
黄氏气急,质问他:“田大河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你就让你媳妇下半辈子瘫床上过了?”
田大河说:“这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闻言黄氏又开始哭嚎:“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嫁了这么个男人,腿断了也不管,不给医不给治的!要活活痛死我啊!”
黄氏这出戏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出,田大河也习惯了,只能默默在一旁听她嚎。
主要他确实也没办法,他又没钱,真要看病还得问爹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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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房。
胡氏回来路上就心事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