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老头一愣,随即面露不悦,装作生气的样子立马把酒盅墩在桌上了。
小安装扮的老陈拉住门房老头,一脸赔笑,活脱脱就是丢失亲儿子的真实样子。
“老哥,你别生气,我不会说话,我跟你赔不是,我就是急啊,你说一个大活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这,我是没法了啊。”
门房老头四处看了看,然后附到老陈的耳边神秘地说道:“我跟你说,你别说是我说的,我听说特务处在秘密的招人,全都是有本事的小伙子,你儿子会不会被招去了也说不定,要是那样的话,你老陈就达了啊,到时候你可不能忘了你老哥。”
为了表示亲昵,门房老头还攀住老陈的肩膀,使劲晃了晃。
“你不会哄我开心吧,老哥,要是那样就太好了,别的我不想,只要我儿子好好的就行,干什么不干什么还真的无所谓。”
老头主动把酒盅伸到小安装扮的老陈面前,示意他倒酒,就好像他方才的话大功一件。
谜团就这样被解开了,小安猜测,门房老头所说的秘密应该接近真相了,应该是陈龙的聪明被冯宝桐看上了,只是小安有些纳闷,这陈龙和王前来,两个年轻的党员咋就轻易的叛变了呢,敌人用了什么招数,是威逼利诱还是严刑拷打?王前来被自己弄死了,而那个陈龙呢,凭他的聪明才智,若是真的投靠了国民党,对于党组织来说,并不是好事。
小安把调查的结果报给了罗老师,至于罗老师采取什么应对措施,小安管不了,也不该管,冯曼丽的安危小安并不担心,有她爹冯宝桐,无论她是不是共产党,冯宝桐都不会杀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可是,罗老师呢,作为冯曼丽的直接上级,小安不敢想象。
辞别罗老师,小安就打算回上海了,他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再说,出来好几天,学校那边不说,他也不能放任自己,用老爸的话说,只有学得一身本领才能干好革命工作。
小安还没走到小门,突然现一个熟悉的面孔,定睛看去,不是老王是谁。
老王虽然把自己装扮了一番,可小安一眼就认出来老王了,因为老王再怎么装扮,他走路的姿势出卖了他。
老王不知道,但小安知道,他有点内八字。
一般人都是外八字,内八字的少,好认,更何况老王的化妆很拙劣,骗骗一般人还行,骗小安这个行家,立马露馅。
老王拎着一个藤条的箱子,箱子很大,这让他提着有些费力。
小安没有急着上前相认,这是地下工作的大忌,因为你不知道周围有没有盯梢的特务,或便衣警察。小安能做的就是护送老王,此时的小安已经大概猜出,这箱子里是太仓弄来的电台了,至于送给谁,应该是罗老师。
虽说老王走的水路,小安还是觉得有点慢,好在是平安归来。
跟随老王一路也没现异常,但是,在老王迈进小楼的时候,小安现一个头戴鸭舌帽的青年从另一边走了过来,低着头走路的他还和老王撞了个满怀。
老王被撞得一个趔趄,手中的箱子也摔到了地上。
小安觉得很奇怪,这样鲁莽的学生不是没有,但是戴鸭舌帽的学生可不多。
老王可能急着接头,没在乎那人的鲁莽,他弯腰提起箱子就走,似乎根本没当回事。
小安觉得很奇怪,那人明明没有看书,却低着头走路,而且那么快,明显的就是故意的。
小安还看到,那人的腰里鼓鼓的,虽然没看到藏着什么,但是小安估计,一定是武器。
带枪的学生,不可能,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人是特务。
特务,一个人,小安不相信,正常的话还得有一个。
这特务是盯着罗老师的,还是盯着老王的,小安更相信是盯着罗老师的,因为老王来的时候他观察过,确信没有尾巴。
这样看来是乐观了,敌人并没有因为王前来的失踪放弃对罗老师的监控,之所以没有动手抓捕罗老师,肯定是顾虑罗老师的声望和影响力,毕竟作为金陵大学有名的教授,再加上他跟几个高官同学的关系,以致特务处不敢轻举妄动。
戴鸭舌的特务并没有现不远处的小安,看着老王急匆匆上了楼梯,他也立马跟了上去。
由此,小安判断,这是盯梢罗老师的特务无疑,倘若他是个学生的话,应该去教室,而不是跟着老王上楼,再说他这装束也不是老师的装束,一般的老师还不屑于带一顶街头小混混的鸭舌帽。
小安上楼的时候,那个鸭舌帽正耳朵贴着罗老师办公室的门偷听,看到小安,他立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走廊一头走去,在他看来,这个比他年龄小几岁的学生肯定不会怀疑他的身份。
看到那个半大小子径直向自己走来,靠在走廊尽头窗口的戴鸭舌帽的家伙立马紧张了,他不由地把右手放在了腰间。
小安人畜无害地笑笑,当然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
“冯处长让你们盯人,你们就是这样盯的?”
戴鸭舌的帽子的男子一愣,他实在猜不透这个半大小子是什么来路,竟然能一口说出他的来历和身份。
“你同伙呢?”
“他去买烟去了。”
“现了什么没有?”
戴鸭舌帽的家伙摇摇头,这冯曼丽除了上课就是到这栋楼里来帮着罗老师整理资料,下班后回家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说,这栋楼里都是教授,他们不好实时监控,怕引起麻烦受处分。
“大小姐除了上课就是到这帮忙,没现有什么异常。”
其实,冯宝桐派人盯着的并不是罗老师,而是怕王前来骚扰女儿冯曼丽,因为王前来的失踪从头到尾都透着怪异,这根本不像是胆小怕事的王前来,不然为什么一动刑他就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