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好说歹说,才帮束茗把碎在地上的折光镜收起来。
束茗翻着手,左手手掌上有三道血痕。
蔚巡生这才知道她的脾气。
他知道这事是他一时冲动,见她那么看重那个东西,碎的也要,不惜割破手也要护着,顿时心里就充满了负罪感。
那东西是他不由分说摔碎的。
他也没问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见她这么宝贝那东西,又见她眼眸里全是泪,倔强得不肯滴下来,心里宛如灌了炭火一般,灼灼地疼。
他不是故意的。
他好不容易避开桃园的内官,冒着风雪翻墙出来见她,还没进屋就听见有男子说要带她出府,自然是火气上头。
他在桃园里担心她的病,她却在这里与别的男子有说有笑。
这叫他自尊心如何受得住?
他让如意拿药箱来,想亲自帮她处理手上的伤。
哪知她根本不领情,一直跪着往后缩。
无奈,蔚巡生只能让如意来处理她的伤口。
她护着的东西是什么?
他砸了那东西,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蔚巡生想了想,走过去把束茗从地上扶起来,道:“别跪了,也别气了。”
束茗依然不说话。
蔚巡生想起舒星。想着他们俩自小在一起,他应该知道如何哄好生气的束茗吧?
他二话不说就往厨房找去。
舒星坐在炉灶前在煎药,看见蔚巡生贵人临贱地,立即站了起来。
蔚巡生没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直接问:“我摔的东西是什么?”
舒星见他语气没之前那么强硬,就知道束茗八成是倔起来了,油盐不进。
“世子殿下不生气了?”舒星问。
蔚巡生又不是不讲道理,这种情况下哪能继续生气?
他只问:“是什么?”
舒星把自己查看束茗眼疾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把自己与师父商量的治疗方案说了个清楚。最后才解释,那东西是从西域商人手里换过来的折光镜。
可以帮助束茗看清东西的一个工具。
“好找吗?”蔚巡生又问。
舒星道:“那东西是西域一个小国的技术,其实像世子妃那样得眼疾的人很多。只是她的情况格外特殊一些。如果希望她能看得更清楚,需要把她人带过去,让那里的人测试以后,特别定制。这不是靠药物或者是针灸能治疗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