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因此,卢扇儿便和清大奶奶一起商量怎么过这个年,毕竟三房今年要单独请戏酒。
&esp;&esp;清大奶奶现在开始帮卢扇儿处理家务事,事情一多,和以前的想法也就不同了。生子方她正在吃,指不定很快就有会有孩子的,如今若是再把家宅大权掌握在手,她还能对外交际,如今连沈临清还要请教她通过她的关系。
&esp;&esp;故而,清大奶奶很是上心:“这往年我看大伯母都是很早就把柴火买一批来,天冷,总要用炭,到时候再买也就贵了。再有,庄子上也会送一部分过来,咱们京里的庄子两处,往年送过来的供给咱们一房是够的。”
&esp;&esp;前年颜氏还没进门,沈夫人入账的时候让她帮忙对,“鹿獐狍猪羊大概二百头左右,鸡鸭鹅兔也有七百百左右,炭火一万多斤……”
&esp;&esp;卢扇儿一听,惊喜不已:“这么多呢。”
&esp;&esp;“这是一年的量,说起来多,用起来也没多少。”况且清大奶奶还没说这些还要送到沈巡抚那里去。
&esp;&esp;看着是很多,但三房也就这两处庄子。
&esp;&esp;卢扇儿咋舌:“那大房岂不是更多?”
&esp;&esp;清大奶奶颔首:“大房据我所知,在吴兴老家就有四处庄子,在京里和咱们一样也有两处。原本我听大伯母提起说当年为了办老太太和老太爷的葬礼卖过两处,后来是大房的大郎建议大夫人又买了两处更好的地方,大夫人拿出几百亩做学田。”
&esp;&esp;“我看大房的下人比咱们二房和三房都多呀。”卢扇儿平日也是打听过的。
&esp;&esp;“那是因为颜氏陪嫁的下人多,陪嫁了几百人,颜氏嫁过来时送了两百多抬嫁妆,库房都快装不下了,这是其一,其二是大房进项颇多,在商队入股了不少,还有两家当铺一家生药铺,这些都是交托给临风在打理。”清大奶奶门儿清。
&esp;&esp;卢扇儿不解:“他不是官员吗?平日还要读书,还有闲功夫做这个?”
&esp;&esp;“这我们也不知道,反正我嫁进来时,就是他在打理了。他倒是个大手大脚的,有个孟尝的美名,平日里半丝半缕也要精挑细选,花费不少。你知道那个蔺泷吧,就是靠着他买宅子娶媳妇儿,咱们也不好说什么。”清大奶奶听着摇头。
&esp;&esp;虽说她也常常用小恩小惠收买人,但这个人必须有用才行,沈临风接济别人一接济就接济好几年,完全把钱扔在水里了。
&esp;&esp;卢扇儿则道:“那大公子虽然散漫,可是我看颜氏人年轻却精明。罢了各人过各人的日子,我们现下把年客准备好就成了。”
&esp;&esp;天色欲晚,今年的就不好了。”红袖苦口婆心道。
&esp;&esp;青黛也警觉起来,她怎么都忘记了上次姑爷不在家中,那游大的事情,兴许和二房还脱不了干系,沈家也并非净土。
&esp;&esp;却说沈临风和窈娘一共要了两次水,二人才一起吃饭。
&esp;&esp;窈娘摸了摸自己的脸,总觉得很热,沈临风见她脸上潮红,遂道:“明日我不出题了,你好好在家猫冬,别出去让自己受凉。”
&esp;&esp;“嗯,明日我多睡会儿,我现在日日中午起床,我都怕人家说你娶了个懒惰的女子。”窈娘打了一个哈欠。
&esp;&esp;沈临风拉过她的胳膊暗自把脉,见脉象平息也松了一口气。
&esp;&esp;窈娘吃过饭之后,又有些累,今日睡的比沈临风还早,沈临风则等她睡着后,又想起自己的前途,许多人都说要等,或者要熬,但若不靠着年轻做些事情,年事日高,恐怕无心于仕途了。
&esp;&esp;况且,他和窈娘想的不同,所谓真相,每一个人都希望公平,似乎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游大怎么会突然自缢,谁也解释不清楚?人必须爬到高位,才有所谓的公平。
&esp;&esp;就像颜家陪嫁来的下人,如今发月例的人是沈家,即便她们听从女主人的,也在他面前献媚,人心真是丑陋。
&esp;&esp;想到这里,他亲自掌灯到床边看窈娘的睡颜,见她小鼻子呼吸均匀,不由觉得很可爱,又想天下竟然有这样好的姑娘,他唇角勾起。原本被她的孝道所感动,被才华品貌吸引,到如今却是全身上下无一不吸引他。
&esp;&esp;“睡吧,我的好姑娘。”沈临风拿起灯盏放到桌上。
&esp;&esp;次日,窈娘醒来时屋子里寂静无声,她摇铃后,下人方才进来伺候她梳洗。
&esp;&esp;顾妈妈笑道:“大爷说今日不出题了,说您的账本也做的很好,让您这几日多歇着,反正家里也就你们俩,别太操劳了。”
&esp;&esp;“多少人看着我呢,不过我倒是可以休息两三天,前几日从早忙到晚,也算是已经操劳完了。”窈娘伸了个懒腰。
&esp;&esp;顾妈妈和伺候的人怕她肚子饿,又上了各样的粥和菜。
&esp;&esp;吃完,她去园子里转了一圈,又在家里窝着,想起沈临风每日冒着风雪去上衙,她便吩咐人送了一份参汤去翰林院。
&esp;&esp;正收到参汤的沈临风也很意外,因为窈娘其实很少跟他送东西,总觉得办公事的地方就办公事。
&esp;&esp;周围的人都打趣,人人都知道沈临风新婚不久。
&esp;&esp;沈临风喝了一碗参汤,看着外面的风雪:“这风雪看起来似乎久下不停啊。”
&esp;&esp;衙门在年底也关了,沈临风难得在家闲着,今年没有沈老爷和沈夫人在,但祭祀还是在大房,这些礼节沈临风虽然做过好几年,但今年尤其慎重。卢扇儿也是头一次参加这样的祭祀,但女人们是不进祠堂的,只不过她见颜氏年纪不大,那一摞摞的祭祀所用的糕点却一丝不错,拜祭完了之后,还拿出来分给大家吃。
&esp;&esp;“诸位婶娘,嫂嫂们弟妹,你们都尝尝吧,我头一次做这些,总怕自己做不好。”窈娘谦虚道。
&esp;&esp;沈二夫人见她吃的这花糕,气孔较小,颜色均衡,和之前的味道想必没有太大的区别,她也不是那种当众为难人的人,这不是她的人设,所以她率先道:“你这个年纪,就能操持祭祀就比许多人强了。”
&esp;&esp;“二婶真是过誉了。”其实窈娘能听的出来她是在说自己虽然做的不足,但是她们都能包容。
&esp;&esp;卢扇儿突然觉得自己要学的很多,颜氏平日看起来根本不下厨房的人,居然还能带着人做祭祀之物,也是不简单。
&esp;&esp;她们一大家子,男女分开坐下,沈二夫人和卢扇儿坐在高堂,窈娘等人另外坐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