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鑫!何昭昭!”这三人都认识到了错误,王海继续对剩下两位进行苦口婆心的殷切教导:“还有你们两个,那个吊车尾的成绩啊,我都没眼看。这得亏是现在教育局管得严了,不然下一次分班你俩指定得被踢出精英班。”
桉贤一高有个习惯,将所有除了艺术生之外的学生进行划分,成绩在学校前三百五的分为五个班,是为精英班;其余学生则进入普通班。之后随着学生成绩变化进行微调。
只是这两年教育局查这些查得严,他们不好明目张胆地这样操作,只在文理分科的时候进行这种划分,明面上也不再用精英班这个称呼,之后不再进行分班操作。
这也是王海为什么要用“得亏”一词。
张鑫和何昭昭在班里属于吊车尾的存在,虽然不至于次次争夺倒一倒二,但王海说得也不是这个,而是他们在年级中的排名——在三百五这个分界线上下挣扎。
一听王海说这些,何昭昭脸上瞬间涨红一片,连脖子根都染上了颇为明显的颜色。
张鑫倒是还算坦诚,他性格和孙不言比较像,惯会逗闷子耍宝,当即垂着头闷声道:“老师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一定端正态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闭嘴吧,说这些车轱辘话糊弄谁呢?”王海一手捂上眉头,倒抽一口冷气,感慨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来做老师。”
“我们是你带过最差劲的一届吗?”孙不言悄悄抬起点头,问。
不等王海回答,辛易晴就有些压不住自己的嘴角了。
王海与很多老师不太一样,他从来没说过“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这种话。
辛易晴记得很清楚,在她高考前的那天晚上,在班级鼓舞会上,王海很认真地说:“截止到目前为止,你们是我带过最优秀的一届学生。以后的情况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变化,但我相信,你们永远不是我任教生涯中最差的一届。”
那句话与辛易晴曾经听过的——不论是她自己听过还是从旁人口中听到亦或是在网上看到——都不相同,是以辛易晴一直记了很久都没办法忘记那天的场景。
甚至因为对那天的场景太过深刻,辛易晴屡次在记忆中追寻曾经,一度认为王海在平时也是那么告诉他们的。
虽然现在很是不合时宜,但辛易晴觉得自己如果能听到这么一句话,她会非常开心。
可是没想到,王海叹了口气,抬手在孙不言脑袋上就拍一下,孙不言咧嘴笑笑。
王海说:“半斤八两。”
辛易晴:“?”
她记忆错乱了吗?
孙不言嘿嘿笑起来,“那我们还挺不错的,都把你气着了你都没说我们是最差的。”
王海:“……”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说:“你,还有张鑫,你们两个以后天天都去楼下给我搬水,力气多的话就在早上都用干净,别成天没事找事在班里掰手腕!”
武萱萱在心里为自己躲过一劫稍感庆幸。
她们班负责的清洁区是三楼厕所——不是歧视,但是她真的不想天天扫厕所啊,一周一次的值日都够她受的了!
没成想何昭昭弱声开口:“我呢?”
王海垂目瞥了她一眼,然后顿住,又扫了扫站她旁边的辛易晴和武萱萱,眸光兀地深下去,像是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