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袖扣重新见了光,他把它们在江唯眼皮底下一晃,“松口,属狗是怎么的?东西还你。”
江唯这才松口,只觉得牙齿发酸。
他刚松开,就被几个人拉了起来,纹身男把两个袖扣装回他兜里,他心里一松,只觉浑身酸疼,但好歹东西回来了,这是特意买的礼物,他已经忘了送,不能再弄丢了。
江唯抬头看纹身男,视线刚一相触,纹身男就一个拳头抡了上来,直勾勾打在他肚子上,胃里瞬时翻江倒海。
江唯哗啦一口吐了好些酸水儿出来,眼睛也有些发花。
“让你小兔崽子犯横!”纹身男又是一下子,只打得江唯头撞在墙上,太阳穴突突地跳,脑子嗡嗡地响。
他还要再打,没了面具的面具男一声大吼,“别打了!打坏了拿什么换钱!你个莽夫!”
这一下直接让纹身男调转了枪头,“莽夫?你个财迷心窍的傻鸡-巴,我们是绑票儿不是抢劫,你要不拿人家东西,能有这事儿吗?”
面具男:“我就拿了!你管不着!”
纹身男也不废话,一脚下去,重重踩在纹身男手上。
只听一声惨叫刺得人耳朵发疼。
纹身男走到鸭舌帽身边,“该蒙眼的蒙眼,该搜身的搜身,一分钟内走人。”
再上车时,江唯不能动不能说也看不见,被撞到的地方火辣辣的,一跳一跳的疼,胃里也继续翻江倒海,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随着车子上下颠簸,思维越来越混乱,连身子也渐渐像是浮在水里,不像自己的了。
他想知道韩子陆有没有受伤,但他看不见也说不出,只能在心里暗暗跟自己较劲儿,不断懊恼和自责。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止了颠簸。被拉下车时,他头已经不怎么疼了,但却晕的厉害,随便走两步都觉得想吐。
好在没走几步,他们就停了下来,黑布被撤走,眼前是一扇刷了绿漆的铁门。
江唯转头看韩子陆,正看到他的眼,眼神中满溢着担心。
门被打开,两人被推搡进去。
白惨惨的灯光亮起,灯下是一根手臂粗的钢管,管子上一条又粗又长的铁链。
鸭舌帽把江唯的左手铐在铁链上,又把他右手拷在韩子陆的左手上,反复检查确认后,才给他们拆了身上的绳子,取了嘴里的布。
“拿到赎金之前,你俩就在这儿待着吧,警告你们,别耍花样。”
一个手下说完这句话,跟在纹身男他们身后出了门。
铁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江唯转头,只觉得韩子陆脸色格外苍白,眼眶都有些泛红,怎么看怎么疲惫憔悴,他想了一路,现在终于能说话了,却觉得喉咙被梗住,一个字都吐不出。
韩子陆看着他,也不说话,只眉头越皱越紧,江唯的心也跟着他的眉头拧紧。
然后,那眉头忽然放松,铁链“哗啦”一声响,韩子陆用力抱住了江唯。
他的呼吸在他耳边,有些粗,有些急促。
江唯揪着心,也抱住韩子陆,铁链又是一响,接着,整间屋里只听见他们的呼吸声。
这样过了许久,两人心中翻涌的情绪才平复下来,韩子陆在江唯额头轻轻亲吻,满肚子的气闷和抱怨只变成两个字,“疼么?”他本想大骂江唯一顿,说他冲动,说他做事不计后果,但看到他的样子,又怎么也骂不出口。
他也看到了那个方方的小盒子,虽然没看清里面是什么,但可以猜到,那是一份礼物,江唯准备的,要送给他的。
江唯为了一份礼物命都豁出去了,他就算再气,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只忍不住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