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竹息面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却正巧被太后抬头看了个全“怎么?背后还有皇后的手段不成?”
孙竹息艰难点头“太后,如今查出来的消息,莞妃娘娘难产,怕是与皇后娘娘脱不开干系…”
太后眼睛微微一眯“她这副菩萨模样,装了许久,如今是再也装不下去了吗?罢了,既然她亲自来了,那此事哀家就亲自问一问她,你去把她带进来吧。”
孙竹息顿时如蒙大赦,忙屈膝转身出了门。
刚一踏出寿康宫正殿,便见宜修扶着剪秋,一脸冷色的站在门外。
孙竹息忙三两步上前行了一礼“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太后在殿中等着呢,您请。”
宜修微微点了点头,扶着剪秋越过孙竹息,大步进了门。
走到太后跟前屈膝道“给太后请安。”
“太后却久久没有开口免礼,目光落在宜修身上,心头一股寒意起,可她不开口,宜修却没有长久跪着的意思。”
见太后不出声,不过片刻,宜修便站直了身子,抬头看向对方“难道是臣妾不请自来,打扰到了太后的清净?”
宜修冷言冷语,说的太后一声冷哼。
“皇后贵为中宫国母,这满后宫又有哪处是你去不得,哪件事是你做不得的?做下了恶事,如今倒要来反问哀家,皇后还真是本事见涨!”
“太后谬赞,臣妾愧不敢当,只是若太后是为了莞妃之事动气,却实在是不值当。”
宜修如此半分遮掩也无,自然让太后心下诧异。
一时倒是疑惑起宜修为何会突然如此的原因来。
“皇后如今手段愈发狠辣,做了恶事竟然半分遮掩也无,是当哀家再也管不了后宫之事了吗?”
“太后多虑了,您是皇上生母,是名正言顺的太后,普天之下,又有哪个尊贵过您的女子?”
宜修笑了笑,兀自走到太后对面坐下,跟着又道“只是莞妃之事,臣妾自觉,走到如今这一步,是问心无愧的,她如今不过只是没了个一眼都未见过的儿子,可臣妾当初没了的,可是。。。”
话到此处,宜修的情绪突然有些悲意上涌,死死压制了片刻,才不致崩溃。
“臣妾的弘晖,是那般的可爱,那般的亲近太后,可却被人害得高烧而亡,太后,这么多年了,臣妾斗胆问一句,午夜梦回之时,您可还有想起弘晖分毫过?”
太后被宜修问的哑口无言。
弘晖是皇帝长子。
“可那时候,太后满心满眼,还只是当初的十四阿哥,当着面时,表现出几分对弘晖的喜爱,自是没什么难处。”
可背于人前之时,哪里还能记得分毫呢?
宜修见太后不开口,再次冷笑一声。
“是了,除了臣妾这个额娘,还有谁能记得弘晖呢?就连皇上都不记得,臣妾不该奢望太后还能将他放在心里的。”
“宜修。。。”
太后少有的被宜修说的不知该应些什么。
但又到底是在后宫经历许多的,不过短短片刻,就反应过来。
“弘晖离去,哀家自然伤心,可这又与莞妃何干?太后一句话,说的宜修立刻紧紧握拳。”
“与莞妃何干?太后是彻底忘了,弘晖因何而去了吗?!”
“宜修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若不是柔则那个贱人把府医全部扣在她自己院子里,臣妾的弘晖怎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高烧就此殒命?”
“谁都说她贤惠,可这些歹毒心思,太后可有了解过分毫吗?”
“所以你要了她和二阿哥的性命,这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