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又俗话说事不过三的,有三次就已经能习惯得差不多了。
足足三次,足够他把心理建设做好了。
他又是在医院长大的,死亲人死爱人这种事屡见不鲜……
肃郁心里想着,硬是说服了自己白落枫一定习惯了。
肃郁问他:“这伤怎么弄的?”
白落枫老实回答:“被砍的。”
“被谁砍的?”
白落枫不说话了。
伤口深得令人发指,肃郁看得心疼。但说再多都有点事后马后炮了,只会越听越烦,他也就不问了。
“回头去超市区买个防身的吧,有那种小斧头,随身拎着点。”肃郁说。
白落枫还是不说话。
肃郁又自顾自唠叨了会儿,白落枫一直不吭声。对方一直没回应,肃郁自讨没趣儿,到后面也不说话了。
终于把伤口重新包好绷带,肃郁说:“这样就行了。你有伤就跟我说啊,我不知道还揽了你一路,多疼。”
白落枫依然沉默。
肃郁觉得有些难搞。他挠了挠后脑的头发,有点儿无所适从——无论活着还是死了,白落枫对他一向都是有话必答有求必应的,现在这样爱答不理的,跟要和他冷战一样。
肃郁没跟他这样过。
他不知道该干什么,就讪讪把用完的医疗道具收拾好,站起来,想去放回到药柜里。
刚站起来走出去半步,外套就一下子被揪住,肃郁被硬生生一扯,留在原地。
他回头。
白落枫的手紧抓着他的外套,微微发抖。
“……”
二人一时无声。时间安静,四下寂寥。
肃郁缓缓收回脚步,侧过身。
他站着,白落枫坐着。肃郁又天生长得高,往下一看,根本看不清白落枫什么表情。
白落枫也不说话,只是抓着他的外套。
“阿枫?”
白落枫不做声,扯着他的外套,把他拉了回来。
肃郁跟着他的力度往回去,又顺从地回到了他面前。
白落枫揽住他的腰,脑袋埋在他身上,抱住了他。
刚刚用的东西不少,肃郁都是抱在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