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子孙三代的表情好像重叠了,那是一致的冷漠跟波澜不惊。
一切都在掌握中。
而以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戏——包括江氏内部的不和,三代的争斗,江挽书的出局跟杀回,甚至那晚上他听到的录音都只是一种手段,逼他跟那几个老狐狸上钩的手段。
胜负已分,只有棋子被践踏的棋局结束了。
他醒悟了,但信念也坍塌了,因为整个人的来处都被否决,而去处只在监狱。
他疯了一般,疯狂怒吼着就要冲向江挽书,恨不得咬下她的血肉。
江挽书看都没看他,只是拿了边上的湿巾擦拭沾染了一些香灰的手指。。。在他如鬣狗扑来的过程中,一个人单脚踹了过去,一脚把江作衡踹翻,而后单手抓着他的脑袋往边上桌子狠狠一砸。
是江霖。
狠辣而绝情,按着鲜血淋漓的江作衡脑袋,他冷冷笑着,露出牙齿的森冷白色。
“江家可以不认血脉,但必须认能力,你这样的废物也想临驾在我江霖头上?如果不是为了计划,你今天都没有出现在这里的资格。”
江家人沉默着,连十几岁的几个后辈都噤若寒蝉。
说罢他把江作衡甩给保镖,随手在身上擦了下血迹,转头看向江屿。
“大伯,看来你早就看穿了啊,那你应该知道姐姐最想要什么吧。”
江霖此刻就是进攻性十足的小狼崽,但在强势的棱角下,又有几分试探跟敬畏。
他并不敬重自己的父亲,因为他天性慕强,且不认同自己父亲的作为,但对江屿还是有几分尊重的。
江屿都不看他,转头看向江挽书,“你加上江霖继承到的股份,还有老爷子的股份,三人加起来已经超过我,明天我就退下位置,也把股份转给你,但前提是你不能离开江家,我不能接受一个手下败将的儿子继承我的一切。”
江氏被他接管后疯狂发展三十年,可以说是他的帝国,所以他可以不怵老爷子跟任何人,但他一开始就知道永远赢不了一个人。
江挽书淡然道:“你就跟不了解妈妈一样不了解我,我没你想象的那么清高淡薄,难道你以为我做这些只是为了报复吗?”
“她当年想要的是生存跟认可,惶惶不安,但我不需要,我生来被财富滋养,虽然亲情上有些瑕疵,但这就是我应该付出的代价。”
“既然我已经付出了代价,其余我想要得到的利益,终将到我手中,包括你手中的。”
江屿听出来了,别人也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