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心在街市上正好看到一个给人画像的老头,就上前为老头提供素材,正好也让老头画出慕容姑娘,张贴出去,会让更多的人看到。
做完了这些已到晌午,他买了几个包子朝回走。
正走着,后面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飞身落到他身后。
“来者何人!”花无心停下脚步,问道。
那人没说话。
“阁下跟了我三日,莫非是想取我性命?”花无心淡淡开口,声音如冰泉流淌。
斗笠男不语,右手缓缓按上腰间弯刀,刀锋出鞘一寸,寒光乍现。
——下一瞬,他动了!
黑影如鬼魅般逼近,刀光如电,直取花无心的咽喉!他身形未动,长剑轻抬,“铮!”一声脆响,刀刃与玉笛相撞,火星迸溅。斗笠男刀势未收,手腕一翻,刀锋斜削,花无心足尖一点,飘然后退三丈,袖中陡然飞出一道银丝,如毒蛇吐信,直刺斗笠男心口!
斗笠男侧身避过,银丝擦肩而过,却在半空陡然回旋,缠绕而上!他冷哼一声,弯刀划出一道弧光,“嗤啦——”银丝寸断,飘落如雪。
花无心轻笑:“好刀法。”话音未落,斗笠男长箫横吹,一缕幽音荡开,四周空气骤然扭曲,幻象丛生!斗笠男眼前景象骤变,街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血海,无数枯骨自血水中爬出,朝他抓来!
“雕虫小技!”花无心闭目凝神,刀锋猛然插入地面,内力震荡,幻象寸寸崩裂!他猛然睁眼,却见斗笠男已至身前,玉笛如剑,直刺眉心!
“铛!”花无心横刀格挡,刀笛相击,劲气四溢,震得崖边碎石滚落。两人一触即分,各自退开数步,脚下地面龟裂如蛛网。
斗笠男唇角微扬:“能破我幻音阵的,你是第一个。”
斗笠男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磨砂:“幻术再妙,终是虚妄。”他缓缓摘下斗笠,露出一张苍白如鬼的脸,眼中杀意暴涨,“下——一——刀,取你——首——级。”
话音未落,他身形骤然模糊,化作三道残影,从不同方向袭杀而来!花无心眸光一凝,长剑旋舞,周身泛起淡淡青光,一道无形气墙骤然成形——
“轰!”刀光斩落,气墙崩碎,花无心借势飞退,袖中暗器如雨激射!斗笠男刀光如轮,将暗器尽数击落,他跃至半空,长箫朝天一指——
“天音九劫!落!”
霎时间,九道音刃破空而下,如天罚降世!斗笠男瞳孔骤缩,刀势急转,化作一片刀幕护住周身,然而音刃无形,穿透防御,直入肺腑!他闷哼一声,嘴角溢血,单膝跪地。
花无心飘然落地,长剑斜指:“还要再战?”
斗笠男抬头,染血的嘴角却勾起一抹狞笑:“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突然,他袖中滑出一枚漆黑短刃,猛然掷出!短刃在空中一分为三,花无心侧身闪避,却见那短刃竟在半空拐弯,如附骨之疽般追袭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花无心长剑横拦,音波震荡,将两枚短刃震飞,但第三枚已至喉前三寸——
“锵!”一柄长剑自斜里刺来,精准挑飞短刃。
远处,一道人影踏云而来,冷笑道:“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
"前辈……"花无心刚开口,突然双腿一软,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栽去。
老者掏出一枚小圆球,朝斗笠男扔过去,烟雾过后,那人不见了。
花无心勉强睁开眼,看到老者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展开后里面是长短不一的金针。老者的手虽然布满皱纹,却稳如泰山,取针的动作行云流水。
"前辈……这暗器有毒……"花无心虚弱地提醒。
老者哼了一声:"毒手阎罗的阎王笑,中者十二个时辰内必死无疑,老头子岂会不知?"他说着,手指在花无心肩颈处连点数下,道:"先封住你的经脉,免得毒气攻心。"
花无心心中一惊。这老者竟能一眼认出"阎王笑"的来历,要知道,"毒手阎罗"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绝迹江湖,他的独门暗器更是少有人知。
老者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朱红色药丸:"吞下去,能暂时压制毒性。"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意从喉咙直下丹田,花无心顿时觉得胸口闷痛减轻了不少。他正想道谢,却见老者已经取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在烛火上快速烤过。
"忍着点。"老者话音未落,刀尖已经精准地刺入伤口。
花无心咬紧牙关,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那刀尖在血肉中游走的感觉清晰可辨,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在他快要昏厥时,老者突然轻喝一声:"出来!"
随着一声细微的"叮"响,一枚细如发丝的银针被挑了出来,落在老者早已准备好的白绢上。针身泛着幽蓝的光泽,针尾处有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小孔——正是"阎王笑"的标志性构造。
"好险,再晚半个时辰,毒入心脉,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老者将银针小心包好,又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瓷瓶,倒出些许黑色药粉敷在伤口上。
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花无心疼得眼前发黑,但随即一股清凉感取代了灼痛,让他长舒一口气。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花无心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却被老者按回地上。
"别急着动,还有。"老者说着,突然将手掌贴在他后背心俞穴上:"让我老头子用内力帮你逼出余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