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香莫名其妙:“去哪?”
赵础把手放在她椅背上:“你老家。”
苏合香反应过来,垂下眼睛夹了块甜甜的西红柿吃下去:“我没想今天就回。”
“就今天吧,下午走。”她忽然又改变主意,“你没事儿?”
赵础摇头:“我去给车加油。”
苏合香没问他吃没吃,他却主动说他吃过了。
昨晚的那场谈话似乎没留下一点痕迹,又似乎直接让什么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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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公里,正常开是十八九个小时,赵础每个大点的服务区都停,他开了二十六个小时。
不是他需要休息,是副驾上的人叫的。
而且他怕抽烟车里味道大,车在高速上开的途中烟瘾能忍就忍,忍不住了就吃薄荷糖,裤袋里塞满了糖纸,口腔舌根都是薄荷味。
他是在夜里把车开进村的。
苏合香叫赵础找东西砸锁,他马上就明白她没家里钥匙。
她是没有,钥匙在她那个挂名舅舅那里。
个中原因懒得去想。
生锈的门锁被砖头砸下来,苏合香一个人走了进去。
赵础没进去,她没让,他就不进。
门口有颗桃树,赵础想象小姑娘摘桃的画面,他走到树下,发现树上没一个桃子。
脚边散落一些桃核。
赵础面色骤冷,他扯了片桃叶塞进口中,机械地咀嚼着,焦躁产生耳鸣导致他气息紊乱。
晚上的药还没吃。
赵础立刻去车上拿了药,混着唾液吞下去。
脖子上的绳子这才松了些,不至于让他体会窒息。
苏合香打着手机的手电筒在家里走动,爸妈不在了,她没兄弟姐妹,户口本上就她一个人,她成了户主。
人一辈子就是迎来送往,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
她家人都还在的。
她在哪,家人就在哪,所以她对老家没有多深的执念。
家里的东西她其实有带走一些,比如她公寓阳台那盆紫罗兰里的土,是小院挖的。
苏合香去爸妈房间,门外有人过来,是还没睡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