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的走廊上,时间仿佛凝固了。
凌晨紧紧握着母亲曹溪澜的手,目光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郁芸清站在他身旁,脸色苍白,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陈晖和胡思韦则站在一旁,神情凝重,谁也没有说话。
突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医生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疲惫和沉重。
他摘下口罩,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凌晨身上。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的重量。
凌晨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曹溪澜的手被他捏得发白,但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呆呆地看着医生,眼泪无声地滑落。
“不……不可能……”
凌晨的声音颤抖,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医生,您再试试,麻烦再试试……”
医生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无奈:“病人的身体状况太虚弱了,手术虽然成功,但他的心脏已经无法承受。请节哀……”
“节哀?”
凌晨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丝哭腔和绝望,“我求求你们再帮帮忙吧!求求你们了……”
他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所有人的心。
郁芸清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上前一步,轻轻拉住凌晨的手臂:“凌晨,别这样……医生他……他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
凌晨自言自语,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你们都说尽力了,可是我爸呢?他怎么办?他怎么办啊!呜呜……”
他的声音嘶哑,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无助而绝望。
曹溪澜的身体微微颤抖,眼泪无声地流下,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声音哽咽:“晨晨,别这样……你爸他……他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凌晨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母亲那张苍老而憔悴的脸,心中的愤怒和绝望瞬间化作了无尽的悲痛。
他紧紧抱住母亲,声音哽咽:“妈……对不起……对不起……”
曹溪澜靠在儿子的肩膀上,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知道,这一刻,她的世界已经崩塌了。
……………………………………
凌仲坤的去世像一块巨石,砸进了这个原本命运多舛的家庭。
葬礼在东江县清溪乡楠竹村一组举行,村里的乡亲们纷纷自发前来吊唁。
葬礼当天,天空阴沉,细雨绵绵。
凌仲坤的遗体被安放在灵堂中央,周围摆满了花圈和挽联。
凌晨站在灵堂前,身穿一身黑色西装,脸色苍白,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悲痛。
他的眼睛红肿,显然已经哭过无数次。
妹妹凌菁菁早已是哭成泪人儿。
郁芸清站在凌晨身旁,轻轻握着他的手,试图给他一些安慰。
陈晖和胡思韦则站在一旁,神情凝重,谁也没有说话。
葬礼结束后,凌晨独自一人站在父亲的坟前,久久没有离开。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父亲生前的点点滴滴——那个总是沉默寡言、胆小懦弱的父亲,那个在他最困难时默默支持他的父亲,那个在他成功时为他骄傲的父亲……如今,这一切都化作了黄土,再也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