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酒菜上齐,八仙桌上。
曲滢、如心坐一边,齐金彪是熟客,何肆陪待他坐一边。
闻人辛和付香茗是稀客,各坐一面。
六人偶尔推杯换盏,更多时候是自己夹菜。
何肆看着已经饮酒足斤的齐金彪,劝道:“齐爷,悠着点喝。”
齐金彪笑道:“醉就醉了,回去直接睡了。”
何肆却道:“小子还有一事相求,您老先别醉。”
齐金彪闻言,眼里的浑浊慢慢清澈起来,便是压下不多的醉意。
有些感慨道:“我人老了,不中用了,你能求我的事情可真不多。”
何肆伸手一指闻人辛,如实相告道:“这位闻人管家,得了失容恶病,颈后现有许多岩肿,我想请您老帮着下刀,一一给剜了剔了。”
此言一出,齐金彪甩了甩头,轻易将脑中的醉酒飘然之感完全屏除,就连两颊的酡红,都消退不少。
只听他沉声道:“隔行如隔山,我也不是郎中,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何肆解释道:“您放心,单这剔除岩肿的一手,只是前提,并非根治手段,小子自有后手,却是自觉自己下刀远不如齐爷稳妥。”
齐金彪没有再推脱什么,只是有些责备道:“那你不早说?早说我就不喝酒了。”
何肆挠了挠头,有些讨打道:“只求齐爷常态就够,不喝酒的齐爷,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齐金彪摇头失笑。
“你这小子……”他又看戏闻人辛,“你岁数不小了,也由他胡来?”
闻人辛直道:“少爷让我信齐爷,我自是深信不疑。”
齐金彪感慨一声,“只怕用非所学,绠短汲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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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肆打趣道:“您就当是凌迟个大逆罪人就好,只是先从脖颈下刀。”
齐金彪也不磨叽,直接站起身来,拍了拍没吃几口菜的肚子,“饱了,不吃了,你们继续吧,我回屋磨刀。”
几步之遥,齐金彪谢绝了何肆的相送。
见他走后,闻人辛这才问何肆道:“等这位齐爷剔除岩肿之后,少爷将如何做?”
何肆不答,只道:“您老容我卖个关子先。”
闻人辛果然就不再问了,继续吃菜,一脸坦然。
一旁的付香茗闻言,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
而今何肆少爷憋着不说后手,她心里没底。
闻人管家这条苟延残喘的性命,可是真经不起几番折腾了。
可付香茗摆得正自己的身份,故而不敢劝阻,但也因此,更加觉得这三人,都是在胡来。
一桌北方菜式,有买的,有做的,何肆都吃得津津有味。
直到一男三女停箸之后,何肆便肩负起了扫尾的重任,以前这都是同母异父的姐姐何叶的工作。
何肆忽然想起二姐,不知道天老爷会不会信守承诺放她回来过个年?
但她喜欢的果脯蜜饯,饽饽糕点可以先备点起来,天冷且燥,能放得住。
何肆匆匆吃完满桌酒菜,摸了摸异常圆润的肚子,打了个饱嗝,曲滢便递出绣帕供其擦嘴。
何肆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满胃囊的食物开始被腐熟消化。
然后经过肠、脾、肝、肾,当即开始炼化作水谷精气。
其中精粹化生血液,滋养营气;慓疾滑利者便成卫气;吸入自然清气混合结生宗气;顺带滋润先天之精化生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