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温清漓无视府上乱作一团的众人,带着红玉便出了府。
不知温玉宛是不是听进去了她的话,竟然闹起了绝食,更放话说与其嫁给沈家公子,不如就这样死了。
她倒是不在意温玉宛吃不吃饭,只是有些好奇,这法子对温宏业当真会有用?
千鹤楼前,温清漓看着已经停好的轿子,笑了笑,道:“看来我们来晚了些。”
红玉捂着嘴笑道:“我们可没来晚,是有些人来早了。”
掌柜的早已得了安排,见二人进来,忙上前,道:“可是温三小姐,迟首辅已入了雅间等候,请随我来。”
温清漓轻轻颔首,“掌柜的带路便好。”
话音一落,厅内食客霎时小声议论起来。
“你们听到没?”
“自然听到了,是温三小姐。”
…
掌柜稍稍走在二人前面,时不时好奇瞥向温清漓。
眼看着已经上了三楼,他还时不时回头,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颇有些逗趣儿。
温清漓索性一把扯开帷帽,“掌柜的有话不妨直说。”
掌柜吓了一跳,忙摆手道:“温三小姐千万别生气,在下只是好奇罢了。”
谁都知道迟宴声是个阎罗般的存在,这温三小姐居然能让这阎罗动了情,在陛下面前求娶。
岂不是比阎罗还可怕几分。
一路将二人带到迟宴声所在的雅间门前,掌柜颤声道:“就是这间了,小姐自行进去便可。”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温清漓抬手覆上自己的脸颊,朝红玉道:“我今日的妆容很吓人吗?”
红玉低头轻笑一声,“吓人的不是妆容,是小姐。”
恐怕只有小姐看不出掌柜在怕什么。
掌柜一路小跑回了一楼,拍拍胸脯道:“果真凶煞十分。”
他身旁桌子上的食客笑道:“咱们又不是没见过温家三小姐,琼林雅荟上她那一舞俘获了多少公子的心,同凶煞哪有半分干系。”
旁桌有人附和,语气颇为不忿,“这位公子说得极是,琼林雅荟后那茶园的说书人都以她为原型去讲话本,场场座无虚席。只可惜此等美人竟要嫁与那罗刹,怎么不令人痛心。”
掌柜忙抱手在前,慌张道:“二位快别说了,若是被那位听见了,在下也要跟着遭殃。”
他这话一出,众人莫名静了一瞬。
不忿归不忿,惋惜归惋惜,可没人敢与迟宴声抢人。
顾启明正是在这个时候走进来,见掌柜的竟呆在原地,不出来相迎,不满道:“怎么?没看见本世子?”
这熟悉的声音响在耳侧,掌柜猛地回神,迎上去恭敬道:“顾世子。”
顾启明在门口时便看见了那让人心烦的轿子,不过他今日一人前来,倒不如在一楼吃得热闹。
随处找个空桌坐下,他招来一个小二问道:“方才在聊什么,那么热闹。”
小二将手中的酒壶放在他面前,凑近些小声道:“他们在聊迟首辅和温三小姐。”
顾启明玩转着酒杯的手顿时停下,抬头朝三楼看去,原来他今日同温清漓在一处。
刚好他有事要同她说,不妨在这里等一等。
三楼雅间内
温清漓推门而入,瞬间想起与他初见时的场景,不由得抚上颈间。
伤口自是早已愈合,连道疤痕都没留下。
看见她的动作,迟宴声眼神一暗,也想起了初见之时,他不知她的身份,下手时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