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门外一道娇媚嗓音响起:
“婢子珊瑚,奉小姐之命来为侯爷送醒酒汤。”
这一瞬间,裴昀甚至说不上自己究竟是庆幸还是其他,她定了定神,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低声道:
“请进。”
房门推开,珊瑚手端托盘娉娉婷婷的走了进来。
“方才婢子见侯爷席间兴起,举杯不停,那酒是海鱼所酿,性寒而后劲绵长,裴大人久居内陆,骤饮太多,怕是脾胃不适,因此婢子特意为侯爷做了一道暖胃醒酒的汤品,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这一番话令裴昀不禁想起昔日的卓菁,自她走后,许多年无人为她熬醒酒汤了。
裴昀不禁轻轻一叹,声音亦放软了几分:
“多谢姑娘美意。”
“侯爷不必客气,能为侯爷洗手作羹汤,乃是婢子的福分。”
珊瑚在桌上放下托盘,转过身来,笑意盈盈的望向裴昀,一步步向她走了过来。
“侯爷英俊潇洒,威名远扬,婢子身在泉州亦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更是倾心不已。如此良辰佳夜,侯爷可愿成全婢子,让婢子暖枕温席,一解侯爷长夜孤寂?”
鱼油灯光之下,珊瑚一袭轻纱红衣,纤纤十指轻抚酥胸,美目含情,欲语还休。
此时此刻,二人距离之近,裴昀甚至能感觉道她开口之时的吐气如兰,和青丝间散发的幽幽暗香。
裴昀不禁轻笑了一声:“这也是蒲家小姐的吩咐?”
“事已至此,侯爷又何必多问呢?”
珊瑚说着,浑身柔弱无骨般向裴昀靠去,后者毫不犹豫侧身一避,任她扑了个空。
“蒲小姐似乎有所误会,”裴昀语气淡淡道,“我与我那位同僚不同,他自软香温玉肆意撷尽,我却是习惯了长夜孤枕冷冷清清,珊瑚姑娘还请回罢。”
自荐枕席被拒,珊瑚却是不羞不恼,兀自捋了捋鬓边青丝,笑容不变道:
“侯爷这般不解风情,当真寒煞我心。不过既然侯爷狠心,婢子也不必再留情了。”
“什么?”
裴昀皱了皱眉,还未等深究,忽觉眼前之人渐渐模糊,四肢变得绵软无力,恍惚间,天旋地转,她晕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