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主动去寻找老家的消息。
得到的信息并不令人意外。
当我被拐走的第二年,父母就分开了,
母亲还呆在老家,终日与牌局作伴,但听说染了病,不到四十形容枯槁。
父亲的消息已经找不到了,
分开后父亲就踏上了寻找我的道路,但是十年时间杳无音信,
如今他未曾找到我,我也找不到他。
18岁,
我对于人工智能有了一些初步研究,一个简单的AI似乎能够制作,但那只是数据对于信息进行整合和再加工的粗浅应用,达不到我想要的高度。
另一方面,
由于受到我的暗地关照,在厂里打工的姐姐一路升到了小主管的位置。
这样就很好了,
她的能力并不足以胜任更高的职位,反而会给她带来不幸。
这已经是我能为这一份浅薄的亲情做到的一切了。
十九岁,
我的人工智能研究有了巨大进展,虽然没日没夜的研究让我的脾气变得越发孤僻,但每当这时我都会去暗网放松,修缮一下我的性格。
偶尔关注姐姐那边,却发现她还是染上了不幸,
她是个愚蠢的人,所以被以爱之名的小工骗财骗色。
每天醉醺醺的上班下班,倒是有了几分记忆中父亲的影子。
二十岁,
好事成双,
我成功研发出了一款跨时代的产品,它是AI,但能够思考,我迫不及待的将所有网络数据全部输入它的数据库,或许,我即将收获第一个朋友。
我找到了父亲的消息,他早已头发花白,在南方的城市里乞讨度日。
于是我离开实验室,去到父亲的面前。
我们开心的相拥,父亲迫不及待的要将消息带回家乡的亲友。
我没意见,他开心就行。
但带着父亲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时,这里早已千变万化,
亲友还是当年那样的冷漠,祖父母也已被时间吹成两座坟头。
母亲还在家乡,
“去看看吧,这么多年了。”父亲这么说,
我们绕过曲折的胡同,穿过拥挤的牌桌,看见了母亲。
她和父亲一样的苍老,但被艳丽的粉底强行掩盖住。
没有重归于好的大团圆结局。
只有一段从诧异,再到恐慌抗拒,最终欣喜的要钱姿势。
所以我们走了,但在回去的路上被几个人拦住,
他们要钱,名义上也非常合理,母债子偿。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愚蠢,
三千块而已,却把取钱的我当做要去报警,就这样打断我和父亲的双腿。
躺在医院,父亲第一次和我说起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