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她们现在的别扭,安常大可以不承认。
又或许安常当真没有说,那只是她极度疲累时的一瞬幻觉。
可此时安常坐在她身边,望着她,清晰的重复一遍:“我说,你每次从舞台下来的时候,我都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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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待了会儿,南潇雪还要留下开复盘会,先送安常出去。
正值黄昏,走廊很静,夕阳透过窗户洒落,变作地面上一汪汪小方塘叠化。南潇雪恍然发觉,她甚至忙到有多久没关注过身边的天气了?
暮色也洒在安常的侧脸,南潇雪送她走到门口,望着她迈出去,转回头来对自己说:“那我走了。”
南潇雪忽地觉得那一幕无比熟悉。
拢着大衣站了会儿,她想起来了:
在她与安常因录制《载道》生出龃龉、安常要回宁乡之前,她也曾这般送着安常从舞剧院走出。
那时她留在舞剧院走廊的暗影里,望着安常站在一束忽地破开云层的阳光间,本就浅淡的肤色被渲得几近透明。
她便是在这样的光景里开口对安常说:“你要快乐。”
那时她什么都没拥有过,反而无惧无畏。
而贪婪作为七宗原罪之一,便是被“拥有”二字种下了心魔。
她蓦地快走两步追出去:“安常!”
然而安常已往熙来攘往的大街走去了,如果她再追,便要被其他人瞧见她是南潇雪了。
她掏出大衣里的手机正要拨出,商淇在背后叫她:“潇雪。”
快步走近,低声催促她:“快走,好像有人偷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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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晚最后一次联排安保措施升级,不知为何有人铤而走险,进不了场内,便埋伏在外。
南潇雪只惦着问:“拍到安常了么?”
“我不确定。”商淇说:“我马上去查。”
在结果不明确前,商淇先给安常打了个电话告知这事。
安常听起来倒很平静:“我知道了。”
“你不担心?”
“不是不担心,是早就有心理准备。”
“听潇雪说,你明天就要回宁乡?”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