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男人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装好的礼盒,放到茶几上。
南潇雪微扬着下巴,没反应。
那对夫妇站起来,南潇雪依旧坐着,也没有相送的意思。
直到他们离开,安常走过去。
南潇雪抬眸瞟她一眼:“商淇叫你来的?”
安常走过去坐到她身边,眼神望着礼盒:“生日礼物?”
“嗯。”
还是那种恹恹的语气,让人想起她方才冷淡的表情。
“不打开看看吗?”
“我知道是什么。”
“是什么?”
“一条D家的古董项链,上个月从苏富比拍来的。”
“你不喜欢?”
南潇雪挑了挑眉毛。
也许还冷笑了一声,但隔着口罩,所有的声音都被模糊掉。
安常有些不自在,南潇雪把她意图挑明:“你坐在这里,是为了跟我讨论一条项链么?”
“不是。”
安常转头看着她:“刚才那是你父母吧,那位夫人看上去跟你很亲的样子,他们来给你送礼物,可是你不开心。”
“我真正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不开心?这原因商淇知道,但我不知道。”
南潇雪的手指在衬衫下摆打成的结上抚了抚,又挑起来,重新把那结系紧。
当她在精魄这个角色里的时候,很多时候她姿态都有种暧昧慵懒的情态,一种岁月沉淀出的、云淡风轻的魅惑,不是浮在表面,而像是浸在她骨子里。
可今晚她口罩上露出的那双眸子总透着冷淡,让人意识到她是南潇雪本人。
她身上时时露出的那种矛盾感和分裂感,时而让安常害怕,时而让安常着迷。
“商淇知道原因,”南潇雪解释道:“因为她是我身边的人,我俩合作十多年了,她是我生活里的一部分。”
“安常。”
南潇雪问:“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么?”
安常如何不明白。
她不知道南潇雪不开心的原因,因为她从来不是南潇雪生活里的一部分。
看上去她俩亲密如斯:接吻过,共枕过,甚至南潇雪被她压在她的雕花木床上过。
可她理智上又小心翼翼的留着距离。
她不加南潇雪微信。
不问南潇雪问题。
甚至一句“生日快乐”都要犹豫良久,思考这简单四个字是否承载了太多情意。
无非是为着不要真的走近南潇雪、了解南潇雪。
等南潇雪怕完舞剧、离开宁乡,安常再看到她,便是隔着屏幕,隔着咫尺天涯的距离,和任何一个粉丝无异。
而那时她对南潇雪的了解,也的确不会比任何一个粉丝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