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清晨带着理智回来,她又觉得昨夜南潇雪没来是好事。
她不敢再多做什么惹自己更加沉迷,可床单上的香气又在提醒她,她也不见得忍得住。
从床上下来,把床单抽出来。
抱着走出房间,遇到文秀英正在扫地。
“你这两天怎么越起越早?”文秀英直起腰:“你几点从剧组回来的?到底睡了几个小时?”
“睡够了。”安常含糊应了句,又扬了扬手里的床单:“我去洗。”
“我帮你吧。”
“没事,只是丢进洗衣机。”
她拉开滚筒门,把床单塞进去。
倒洗衣液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放下洗衣液,想把滚筒门拉开把床单“抢救”出来。
最后还是把洗衣液倒进去,一按「开始」按钮。
匆匆扭头走了。
两个小时后,招展在晾衣绳上的床单,已不剩任何南潇雪身上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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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片场再见,南潇雪没再像昨天一样逗她。
安常没再被叫到南潇雪面前,老老实实坐在片场一角,翻着场次表。
今天没什么可说的,倒是明天的预排……
安常眼神凝在其中一场上。
旁边偶尔有舞者和工作人员路过,也有人在悄声议论:“明天有亲密戏哎。”
“哪算亲密戏啦,拍个意境而已。”
安常对着场次表翻开剧本,眼神落在她们议论的那场戏——
所谓的「亲密戏」。
精魄与穷小子感情渐浓,穷小子一边在理智上怀疑精魄身份,一边在情感上又步步沦陷,一日,穷小子帮着财阀家做了整日木工活,却被管家结算时,一句轴线没磨平打发了。
她紧握着拳,站在一旁看其他人从管家手里领走铜板。
同样的活计,无非是欺负她家没权没势,人丁稀薄。
乱世就是如此,越卑微,越被欺,越被欺,越卑微,像一个无解的恶性循环。
雨丝绵绵密密落在她肩上。
像一道道隐秘的线,却捆不住她愤怒渐生的手脚。
她在下一个工人领钱之前冲上去:
“给我钱。”
管家耷着眼皮冷笑一声,懒洋洋的根本不搭理。
穷小子再也按捺不住,挥舞着拳头冲上去。
却被守在一旁的黑衣家丁制住,一拳砸在她唇角。
皮开肉绽,嘴角登时肿起,一时血腥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