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被封住关窍后,就算神仙来了也只能生熬硬抗,灵丹妙药起不了作用。
“好。”问泽遗笑道。
“到时候,我请师兄去吃饭,我也想吃西南的百花酥了。”
不擅长找话题的兰山远已经尽力了。
他只是希望他心里好过些。
哪怕心情不好,问泽遗还是尽量让自己脸上多带些笑。
“嗯。”
见他笑了,兰山远蹙起的眉头才松开些。
给虚弱的伤患打理头发要格外小心,需要的时间也格外长。问泽遗的手百无聊赖,摸索到根晃悠悠的飘带。
他把玩着飘带,慢吞吞顺着飘带往上摸,摸到了兰山远的手臂。
术修们喜欢给身上缠布绕丝,应当是兰山远身上的饰品。
问泽遗的动作很慢很慢,颤抖着弯曲手指,将飘带收拢在手心,随后紧紧攥住。
只是攥了片刻,他的手又失了力,不受控制地松开飘带,重重垂下。
连片飘带都抓不住。
他心中隐隐失落。
兰山远看出他的心思,将飘带放在他手中,哄小孩似地帮他收拢手指。
“我知道你不好受,不用强撑着。”
问泽遗勉强能做到正常呼吸,兰山远怕接吻会导致虚弱的他昏迷,握住他的指尖,小心在他颊边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这是双很好看的手。
剑修们许多都不修边幅,可问泽遗爱护的手,所以手上永远很干净。
问泽遗的手指很长,平时灵活得像阆山翻飞的灵鸟,现在却僵硬似提线木偶,被握住都没半点反应。
“我不难过。”问泽遗脸上笑容淡了些。
“只是忙惯了,这才躺不住。”
兰山远没说话,只是静静陪着他。
因为虚弱而紊乱的思绪逐渐清晰,问泽遗也歇了打探外界的心思。
左右魔域之门未开,他和兰山远被困在魔域。
去想外面的事也只是干着急,倒不如安心养病。
兰山远说着让他别急,自己却时不时抓些高阶魔修过来看病,把魔修给吓破了胆。
一来二去,他倒是让些不安分的魔歇了作妖的心思,间接帮了魔尊的忙。
离冬日越近,讼夜越忙。
他偶尔会来看看问泽遗,但都逗留不久。一般说上两句玩笑话,就会被兰山远客气地“请”出去。
问泽遗闭着眼,都能想到兰山远见到讼夜的脸色有多差。
每次讼夜离开,兰山远都要坐在他的床头不肯走。
可讼夜这回帮了他们大忙,总不能真不让他过来。
又过去七日,问泽遗才勉勉强强能动腿。可他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手臂也没力气。
早上起来,问泽遗发现自己的腿知觉恢复三成,当即开始不老实。
“我要走路。”
“再养几天。”兰山远端起药碗,搅动着还有些烫的汤药。
问泽遗小幅度地动了动被子,示意他自己的腿很有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