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鱼血的腥味。
是人血。
让十七在旁边休息,问泽遗传音给莫且行:“莫兄,这附近那群盯着我们的人呢?”
赐翎兴许注意不到,但他和莫且行都能轻易察觉周遭的恶意。
莫且行闭目感知,声音充满惊讶。
“不见了。”
“你去找找他们。”问泽遗揉了揉额角,“我也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了,刚才还很明显。”
碍于修道者的身份,他们不能无凭无据去杀疑似山匪的人。且当时他身体不适头昏眼花,莫且行又急着医治马匹好早些离开,赐翎和十七又靠不住。
问泽遗本来打算等山匪动手,再解决掉山匪。
对付修为低下的匪徒,对化神期剑修来说和捏死只蚊子一样简单。
可有人比他沉不住气。
“你去找点野果,再捡些树枝。”
问泽遗佯装不知,切断传音,冲着莫且行喊。
“火不够旺,太冷了。”
“是,公子。”
莫且行顺着他的话,顺理成章脱身离开。
他走得快回的也快,回来时,手上还装模作样多了些树枝和梅子。
“都死了。”他给问泽遗传音,“附近是群带弯刀和阴损迷药的匪徒,全都被干净利落抹了脖子。”
他啧声:“杀他们的还是个老手,下刀没半点犹豫,还知道用香味刺鼻的卷叶掩盖住他们的尸体的血腥气。”
“死了几个?”
“六个,看泥地上脚印,应当是没活口了。”莫且行奇道,“副宗主,你说他们是不是得罪人了,我们都还没动手呢。”
“有人帮忙也是好事。”问泽遗心下了然,宽慰莫且行。
“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再歇会就走。”
十七刚被他哄得躲在树下闭眼假寐,表情安静又恬淡。
他低着头,过长的头发垂在他眼间,半遮住了杏眼的轮廓。
狼装成猫崽杀了人,叼条鱼回来想瞒天过海。
兰山远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