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疼吗?”
问泽遗下意识地问。
这男孩像是受过虐待。
“不疼的。”
男孩仓皇地遮住身上伤口,情绪躁动不安。
随着他的情绪发生变化,原本安静的怪物们也开始暴躁起来。
“对不起,你不该在这里。”他干巴巴地道歉,“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你放轻松。”问泽遗半蹲下身,尽量温和地同男孩道,“我相信你。”
男孩语调很冷静,甚至冷静得像机器,可他的手指已经把手腕抓出血痕,却毫不在意。
“我没带药,要不你将就用下我的衣服包扎?”
潜意识里,他也想相信这个看着就很危险的男孩。
“不用。”
男孩抿着嘴,身后冒出的藤蔓卷曲上伤口,将伤口牢牢包扎。
原来刚才拖拽尘堰的藤蔓,是男孩身上出来的。
“为什么要杀他?”
问泽遗温和地看向男孩。
男孩不说话,只是定定看着他。
问泽遗这才注意到,男孩模糊的面容上,眼睛颜色一深一浅。
只是这深浅不似兰山远那般异色瞳,更像是眼睛受过伤,但还没完全瞎掉。
男孩伸出手,紧紧抱住蹲在地上的问泽遗。
他身后的藤蔓缠绕上来,却只是非常轻地贴在问泽遗的背上。
“吓到你,对不起。。。。。。”
声音虚无缥缈,到最后已经听不清楚。
问泽遗猛地坐起身,发觉自己出了一身汗。
看向窗外,大概是三更天。
昨晚的梦可以算是噩梦了,但他没觉得恐惧,只感觉悲伤。
那些怪物听男孩的话,男孩行为诡谲,却对他抱有堪称卑微的善意。
还有被卷入怪物之中的尘堰。。。。。。
问泽遗觉得离奇,再难入睡。
万年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