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泽遗慢慢支起身,耳根泛了红。
“师兄。。。。。。这法子就免了吧。”
“你不愿?”
“嗯。”问泽遗含糊道,“还得牵扯其他人进来,太麻烦。”
兰山远丝毫不觉得尴尬,只是耐心看向问泽遗:“并不是非要有躯体接触,灵修也可。”
“我不找。”问泽遗小声抗议。
“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换个办法。”
灵修就是让元神在识海双修,说白了,也还是做那档子事。
双修不过是说着好听,他们现在就是在藏书阁内,一本正经讨论床第之事。
而且还是两个互相揣着心思的人。
“也罢。”兰山远并未强求。
“若是再无其他有效的办法,哪日你身上魔性脱离掌控,还是得考虑双修之法。”
“我也算个魔修,哪有修士愿意考虑和我当道侣。”问泽遗搓了搓发红的侧脸,用微凉的手背让自己冷静。
“他们要是知道我修魔,怕是躲我都来不及。”
“你不必担心。”兰山远温声道。
“我会替你找到的。”
找到?
怕是真到那时候,只有兰山远亲自上了。
他是故意问兰山远人选,而兰山远仍旧只字不提替他联系别的修士。
话说到这份上,问泽遗也相信兰山远对他有意,不会把他推给别人。
可他也不希望因过度接触,让两人同时承担被规则惩罚的风险。
而且做那档子事应该是基于喜欢,而非任务。
到时候为了驱逐魔性和修炼一样定个时间表,也太煞风景了。
“所以这些天你尽量别找道侣,以免到时辜负他人。”
兰山远的话语中全是关切,问泽遗也揣度不了其中真正的意味。
但字面意思很明显。
“我不找道侣。”他心情好了些,笑吟吟看向兰山远,“不过师兄,你当真连这也要管?”
“只是为你身体着想。”
藏书阁内不能带进吃食,兰山远给他倒了杯茶:“也别因此紧张,船到桥头自然直。”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就是不知心思是否真的敞亮。
放下心来,问泽遗又隐隐开始犯困。
“我有些困,想先睡会。”他抱着臂,靠在兰山远肩上。
外头应该已是子时了,藏书阁里只有兰山远翻书的声音。
其他修士能当夜猫子,他还得睡觉才能足够精神。
“安心睡。”
兰山远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吵着身畔的银发青年。
他一只手翻着书,另只手搭在问泽遗的肩上,源源不断地输送灵力。
水生木,木又生火,他的灵力和问泽遗体内的灵根本就契合。
冰凉的指尖回暖,问泽遗的眉头舒展开来,像是平日隐居山林不亲人,却又经常去药寮讨食的大猫,无意识地又往他身边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