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衰败,现在满宫人恨不得避着永和宫走,只剩下方白还忠心耿耿,在剧情线最后,也是他拼死把裴微雪的遗体偷出来,好好安葬了。
沈慈揉了揉少年人的头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替那已经病逝的裴家大公子答道:“嗯,吾知晓了。”
现在的皇帝,也就是陆深长,他刚在与裴家的博弈中大获全胜,似乎是心情好,又可能觉得裴微雪孤身一人翻不起什么浪,便暂时放过了他这个遗留物,还保留着他君后的身份,也没对他衣食住行进行什么限制。
在永和宫又休养了四五日后,沈慈终于感觉恢复了点精力,现下要紧的还是赶快找到某位反派小暴君,便说要出去走走透透风。
方白自是无有不应,找了件雪白的大氅给沈慈披上后,就扶着他走出了永和宫。
已经入了腊月,离开宫里的暖炉,外边空气显得格外冷,冻的人骨头缝似乎都钻进了冷风。
“也不知道相爷夫人在西北过得如何,这冷的天,可如何熬啊……”方白有些愁,又忽然反应过来,赶忙噤声,小心翼翼地看沈慈,“奴不是故意要提君后伤心事的,奴只是……”
“无妨,”沈慈知道他忠心,静默两秒,轻咳嗽了声,“有一天我定会将我父我母我裴家满门尽数接回来……”
再宰了那个陆深长。
沈慈缓缓按了下心脏,属于裴微雪的酸涩情绪又泛了上来,他在心里安抚了番。
都说裴家逼人娶亲,那陆深长又何尝不是主动借了裴家的势,登位后却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放心。
沈慈轻轻呼了口气,笑了笑。
定帮你把仇报了。
方白见他神色不像前些日那么颓败,稍宽下心:“君后能这么想就好。”
两人又走了几步。
“那是谁?”身形纤弱的君后走到某处时,忽然脚步一顿。
一个细瘦的少年正蜷缩在宫墙脚下,天寒地冻,他身上却只着了件轻飘飘的单衣,蜷着一动不动,似乎是冻晕了。
而来来往往的宫人,看到了也似看不见般,径直从他面前擦过。
方白遥遥瞅了一眼,不太确定道:“似乎是三皇子。”
陆深长有三个儿子,前两个都是他白月光给他生的,三皇子就是那个洗脚婢之子,陆朔了。
沈慈:“有一说一,经过上个世界,我现在听见陆朔的名字都有点ptsd。”
仿佛下一秒黑化值警告就会响起来。
888噗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