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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武林榜争霸与哀思(第1页)

寂静中,独孤武宁将剑尖刺入掌心,鲜血顺着剑脊滴落,在云纹圆桌上绽开妖冶的花"今日在此立誓——荡平魔教、击退蛮荒之时,过往恩怨,一笔勾销!若违此誓,让我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誓言如惊雷炸响,刀光剑影突然在厅内交错闪烁——血刀门门主率先将断剑插入地砖,铁血盟盟主跟着砸碎酒碗,以血为墨在墙壁写下"同仇敌忾"四个大字。

窗外,血色残阳将藏丰山庄的飞檐染成暗红。当歃血为盟的呐喊声穿透云霄时,远处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风之国的铁骑,已在百里外扬起遮天蔽日的烟尘。而在议事厅内,新结成的联盟尚未稳固,众人望着彼此染血的手掌,心中都明白这看似团结的盟约,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真正的惊涛骇浪,才刚刚开始。

藏丰山庄的演武场被晨雾笼罩,三十六盏青铜灯柱在雾霭中若隐若现,仿佛悬浮的星辰。当第三日的晨曦终于穿透云层,将飞檐上的瑞兽镀成金色时,场中此起彼伏的议论声骤然停歇——持续三日三夜的武林局势商讨终于落幕,众人期待已久的武林至尊榜排位之战,即将在此展开。青石砖上交错的剑痕还泛着暗红,那是昨日切磋留下的血渍,此刻却被新洒的檀香水冲刷,混合着兵器的铁锈味,在空气中酿成一股令人热血沸腾的气息。

三丈高的观礼台上,各大门派的锦缎旌旗迎风招展。天字一号席上,白发苍苍的武林前辈们抚须而坐,手中的白玉茶盏还冒着热气;地字席中,江湖新锐们挤得摩肩接踵,腰间刀剑相互碰撞发出清响;更远处的草坡上,慕名而来的江湖客们或蹲或站,连树梢都挂满了翘首以盼的身影。当三通战鼓如闷雷般炸响,整个演武场瞬间凝固成一幅屏息以待的画卷。

李志山手持九环大刀踏步而出,玄铁刀鞘上的铜环随着步伐撞击,发出龙吟般的轰鸣。他赤着的双臂肌肉虬结,汗水中混着前日议事时沾染的墨渍,在阳光下折射出古铜色的光芒。反观他的对手"飞刀封侯"吉康,正斜倚在镶玉座椅上,指尖把玩着柳叶飞刀,刀刃反射的冷光掠过他勾起的嘴角,那抹轻蔑的笑意仿佛在说这场比试早已胜负已定。

锣声未落,李志山已如猛虎扑食般欺身而上,九环大刀劈开空气,带起的气浪将三丈外的灯焰尽数扑灭。九道刀影在空中交织成网,每道虚影都裹挟着开山裂石的气势。吉康瞳孔骤缩,手中飞刀如流星连射,却见李志山刀背轻磕,火星四溅中,暗器纷纷坠地。当最后一枚飞刀被刀刃挑向天空,李志山的刀尖已稳稳抵住吉康喉间,寒光映得对方额角冷汗滚落。全场寂静刹那,爆发出的喝彩声震得观礼台的飞檐瓦片簌簌作响。

然而这不过是惊涛骇浪的序曲。接下来的十余日,演武场化作龙争虎斗的修罗场。独孤雪卫冕之战时,幽冥双绝刀法施展开来,双刀如游龙戏珠,虚空中竟凝聚出三丈高的狼首虚影。寒意所至,青石地面寸寸龟裂,霜花沿着裂缝蔓延,将整个擂台装点成冰雕玉砌的战场。当她收刀而立时,对手的剑已被冻成冰棱,"咔嚓"碎裂的声响,为她稳居第三的地位奏响赞歌。

南宫红鸾缺席的消息,却如巨石投入深潭。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有人展开泛黄的江湖小报,上面模糊的字迹记载着黑松林血战三百南宫家精锐浴血奋战,血染的松针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红鸾仙子以一己之力硬接魔教长老三掌,最后一掌震碎心脉,至今昏迷不醒。药庐中的红梅开了又谢,唯有她那柄刻着"惊鸿"二字的长剑,还倚在床头,剑穗上的血痂早已发黑。

取而代之的刘鑫源登场时,青木山庄的弟子们集体起立。他施展"流云飞袖"时,袖口暗藏的软剑如灵蛇出洞,招式间隐约可见刘宇轩年轻时的风采。而慕容晓峰的出现,更是将气氛推向**。这位慕容家族的天才少年手握龙渊剑,剑招暗合二十八星宿运转之妙。当他施展出失传百年的"星陨剑诀",七道剑芒划破长空,宛如流星坠落,在地面犁出的沟壑中,竟渗出暗红的岩浆,令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巾帼不让须眉的较量同样扣人心弦。容晓的软鞭在与求知道对战时,忽而化作长蛇缠绕,忽而裂成万千银丝。当她以鞭梢卷住对方长剑抛向天空时,裙裾飞扬间,露出小腿上与魔教作战留下的狰狞疤痕;方玉溪的二十四枚透骨钉出手如电,在空中织成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钉头所过之处,连飞鸟都被钉在远处的槐树上。

然而最令人扼腕的,当属慕容雪欣的缺席。江湖传闻她独创的"雪影留香"身法,可在暴雨中穿行而衣衫不湿,在万花丛里起舞而片叶不沾。有人曾在塞北见过她策马奔腾的英姿,红衣猎猎间,手中短刃划出的弧线比新月还要柔美。此刻,演武场的春风掠过空荡荡的慕容家族席位,仿佛也在为这位惊才绝艳的侠女而叹息。

当最后一缕夕阳沉入苍龙山的褶皱间,藏丰山庄演武场的青石砖仍残留着白日拼杀的余温。新立的至尊榜石碑裹着红绸,在暮色中泛着青灰色的冷光,石匠们凿刻的"武林至尊榜"五个篆字还渗着石屑,仿佛未干的血迹。人群尚未散尽,晚风掠过空荡荡的观礼台,将散落的剑穗、汗巾卷起,又无力地抛在布满刀痕的地面上。

"都道这榜上风光,可谁又知背后的血与泪?"角落里忽有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位拄着铁拐的老剑客颤巍巍走到石碑旁,浑浊的眼珠映着碑上的名字,"就说这第三的独孤雪"他的铁拐重重顿在地上,惊起檐下归巢的乌鸦,"数月前黑风峡一役,她单枪匹马断后,魔教三大长老的兵器上淬着见血封喉的毒,她硬是用双刀劈开血路,最后浑身浴血倒在弟子们的尸骸堆里。若不是百草堂连夜送来续命的九转还魂丹"

议论声如潮水般漫开。众人望向场中那个正擦拭双刀的玄衣女子,她动作行云流水,仿佛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从未存在。可当她抬手捋发,腕间狰狞的疤痕却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人群中有人倒抽冷气,有人摘下斗笠致敬,更有曾受过她庇护的小门派弟子,偷偷抹起了眼泪。

"若不是那场血战,"一位白发苍苍的丐帮帮主拄着打狗棒蹒跚上前,破洞的袖管下露出半截烧伤的手臂,"我们哪能在此评功论榜?去年今日,魔教突袭我漕运码头,三百帮众葬身火海,那些年轻的面孔"他哽咽着说不下去,浑浊的泪水滴在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这番话如同一把重锤,敲开了众人记忆的闸门。有人想起自家门派被毁的惨状,有人忆起并肩作战的挚友倒在怀中的模样,压抑的啜泣声渐渐在场中蔓延。

高台上,副盟主独孤武宁的玄色长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天边翻涌的乌云,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当第一声更鼓传来时,他缓缓摘下腰间玉佩——那是独孤家族传承百年的信物,温润的玉质此刻却冷得刺骨。"为那些永远留在征途上的豪杰,"他的声音低沉如暮鼓,"默哀三分钟。"

盟主陆军生银白的长须在风中飘动,这位素来威严的老者此刻眼眶泛红。他率先抱拳,向着北方深深一揖——那里是魔教肆虐最严重的边境。三百名素衣弟子手持白菊,踏着整齐的步伐步入演武场,在石碑前摆出巨大的十字。他们的衣摆上都绣着小小的狼首、剑穗、莲花等图案,代表着各个门派在此战中牺牲的弟子。

整个山庄陷入死寂,唯有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更鼓声,一下又一下,敲在众人的心头。月光悄然爬上石碑,照亮碑上那些崭新的名字,也照亮了人群中无数湿润的眼眶。当三分钟过去,许多人仍沉浸在哀思中,不愿抬头。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撕破了凝重的气氛。一名南宫家的弟子浑身浴血冲进演武场,手中的令牌裂成两半。"我家我家宣布,"他跪在地上,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三十年不问江湖事!"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众人这才得知,南宫家在与魔教的决战中几乎全军覆没两位先天后期的长老,一位力战而亡,另一位经脉尽断;后天境的精英死伤殆尽,就连天赋卓绝的南宫红鸾,也因强行施展禁术,此刻仍在药庐中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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