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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子与小泷约在这一晚见面,但是她担心该如何离开这宅第。
首先,民子面临的难关之一就是鬼头老人。若想外出原本就要获得老人的准许,可是直接向他央求,很可能遭到回绝。这样一来,无疑是自找麻烦,因而她打算悄然开溜。第二关就是米子,但对方的态度与之前已大不相同了。在此之前,米子总是躲在暗处监视民子,一旦发觉民子有外出迹象,便迅即出面阻挠。不过,自从前天晚上她们扭打之后,米子对民子的态度变得客气了起来。
大白天,鬼头老人那边没什么事要忙。民子约莫下午五点便开始化妆,这时女佣前来传话,老爷有找。民子又把特意上的浓妆稍微弄淡些,她担心老人看到她这副打扮,会发现她即将外出,而她之所以有这些举措,最大原因是心虚。
她带着淡妆来到老爷的房间,碰巧遇见医生正在替老人打针。老人每天会请医生替他打营养剂。民子看着老人细瘦的手臂上插着针,针头处渗着暗红色的血迹,吓得赶紧别过脸去。
&ldo;每次打这种营养剂,身体马上就暖和起来了。&rdo;老人对医生说道。
&ldo;嗯,您会觉得不舒服吗?&rdo;
&ldo;不,反而舒体通畅呢,就像被女人焐暧似的。&rdo;
&ldo;那就好,看来您已经习惯这种浓烈的蒜头味了。&rdo;医生一脸微笑。
&ldo;嗯,刚开始有些排斥,习惯以后反而迷上了,真奇妙啊。&rdo;
医生结束注she之后,用女佣端来的一杯水清洗针筒。老人那微量的血渍浮在水杯里,像阵烟晕染开来,医生看到民子跪坐在一旁,说了声&ldo;请多保重&rdo;,便急忙离去了。
&ldo;您找我有什么事吗?&rdo;民子对卷起衣袖仰躺的老人说道。
&ldo;喂,我刚才被打了一针,这里很痛,赶快帮我揉揉吧。&rdo;老人指着注she的针痕,皱着脸说道。
&ldo;哦,那是静脉注she啦。如果是皮下注she,往往很痛又会淤血,打静脉没什么要紧啦。&rdo;
&ldo;啊,好痛哦!&rdo;老人继续哀吟着,双眉紧蹙,嘟起发黑的嘴唇,如同寻常老人,没有半点凶恶之相。
&ldo;哼,又在撒娇啦。&rdo;民子膝行而至老人身旁,揉了揉那贴上医用贴布的细瘦手臂,&ldo;有没有舒服点?&rdo;
&ldo;当然有啦,你果真比医生高明啊。&rdo;
&ldo;那当然啰。因为您东拉西扯装痛,目的就是要我服侍您嘛。&rdo;
&ldo;既然你那么了解我,就应该常常来陪我呀。&rdo;老人说着,从底下抓住民子的手。
&ldo;哎呀,您就是爱做这档事,所以才不得不常常打针。别这样啦,天色还没暗呢。&rdo;
&ldo;昨晚,怎么啦?&rdo;老人缺牙的嘴巴泛着笑问道。
&ldo;没什么,您昨晚不是一直在接待访客吗?&rdo;
&ldo;哦,你都知道啊?&rdo;
&ldo;老爷,今天晚上没有访客吧?&rdo;
&ldo;是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