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王淑玉这一入宫,打破了皇宫两虎相争的局面。
&esp;&esp;不仅是章佩佩与杨婉,内阁杨元正与太后那头也坐不住了。
&esp;&esp;傍晚,太后遣人请皇帝过去用晚膳。
&esp;&esp;这一次太后很果断地挥退宫人,独与皇帝二人在内殿用膳,膳后太后照旧先论起家常。
&esp;&esp;“先帝在世,最疼爱的便是你父亲这个弟弟,你前头佩佩为后之日,便是国玺还政之时。
&esp;&esp;裴浚极轻地笑了下,慢腾腾将茶盏搁下了,他很平静地回道,“您说得是,确实该成家立业了。”
&esp;&esp;“至于人选,您与内阁拿主意便是。”
&esp;&esp;言下之意,您想章佩佩当皇后,先过内阁那一关。
&esp;&esp;太后暗骂他一句狡猾的狐狸,滑不溜秋的,永远没一句准话。
&esp;&esp;但裴浚说得也是事实,皇后人选不通过内阁,旨意发不出去,平惹人笑话。
&esp;&esp;翌日清晨,廷议过后,内阁几位老臣与太后齐聚乾清宫,商议皇后人选。
&esp;&esp;杨元正是这么反驳太后的,他先问皇帝,
&esp;&esp;“陛下想要什么样的皇后。”
&esp;&esp;裴浚穿着一身黑底织金龙袍端坐上首,正儿八经回道,
&esp;&esp;“朕以为,皇后当家世清白,门佩佩百无聊赖坐在延禧宫正殿的美人靠发呆,这几日她为了拉杨婉下马,没少给她制造麻烦,可惜杨婉一一躲过,章佩佩有些无计可施。
&esp;&esp;她一愁,凤宁也愁,对于她和杨玉苏来说,自然是希望佩佩上位,这样大家往后的日子都安稳。
&esp;&esp;凤宁靠着窗棂,望着对面廊庑下的章佩佩出神。
&esp;&esp;杨玉苏从身后走过,轻轻敲了敲她的肩,“傻姑娘,你别急着替佩佩担心,有太后给她做主呢,你不如想想自个儿的事。”
&esp;&esp;凤宁回过眸,眨眼道,“我能有什么事?我只是个女官。”
&esp;&esp;杨玉苏白了她一眼,“你真的只是一位女官?你往后不给陛下做妃子了?”
&esp;&esp;凤宁沉默了。
&esp;&esp;依照裴浚上回的意思,那是她最后一次机会,而她已错失,就意味着她没有机会再入后宫。
&esp;&esp;愈演愈烈的皇后之争,让凤宁意识到后宫生存的艰险。
&esp;&esp;她想跟梁姐姐一样,永远留在养心殿施展一技之长。
&esp;&esp;她恰有宫寒之症,不利子嗣,没有孩子,她也不用被后宫妃子忌惮。
&esp;&esp;更重要的是,这世上不必再多一人,与她一般仰望他,奢求他一点偏爱怜惜。
&esp;&esp;真挺好。
&esp;&esp;
&esp;&esp;“凤宁,瞧见他与旁的女人有说有笑,你会不高兴么?”
&esp;&esp;有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春来枝桠早发,零星一点绿意簇簇堆在枝头,破开严寒的封锁迎来早春佩佩倚着廊柱望着渐行渐远的裴浚与王淑玉,忽然问凤宁这么一句。
&esp;&esp;月坛的绿萼冒出花骨朵,嫩黄的骨朵儿包的严严实实,凤宁抬起指尖轻轻一触,是冰凉的感觉。
&esp;&esp;“会。”凤宁如实答。
&esp;&esp;章佩佩摇头失笑,拉着她进门喝奶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