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理对上徐知竞的视线,细白手掌忽而攀上后者的小臂,显眼地衬在铅灰衣料之间,柔润得像是浸过水的白玉。
徐知竞学夏理不作声,一味地摩挲着对方的耳垂,给出足够的时间,等夏理主动开口。
月色半遮半掩,缠在墙上跟着晚风轻摇。
夏理的睫毛一颤一颤,望着那道影子,说不出积压在心室的究竟是怎样的感受。
他搞不懂为什么徐知竞越是肯定,他就越是觉得虚无。
承诺好像变成了无效的情话,余音散去后便只余下空白。
“徐知竞,爱是什么呢……”
夏理的问题太深奥,或许拿到哲学课上讨论会更合适。
徐知竞答不出来,托起夏理的指尖亲了亲,很诚实地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两人似乎都是关于爱情的差生,对粗俗原始的欲望不遮掩,对细腻委婉的真心又存疑。
夏理没有把手放下,而是停在了徐知竞颈间。
微凉指腹沿着起伏游弋,随徐知竞的话音停上喉结,不满这个答案似的,轻轻按了下去。
“闹脾气?”
徐知竞笑着捉住夏理作乱的手,将电脑推到一边,俯身把夏理压到身下。
熟悉的体香顿时和阴影一起笼罩住夏理,带来即时的晕眩,真的好像爱情,叫人心动不已。
他习惯性地揽上去,环住徐知竞的后颈。
红润唇瓣一开一合,咬住一小点舌尖,展示一般邀请对方亲吻。
“要接吻,徐知竞。”
“接吻才能睡得着。”
第52章
徐知竞上午的航班,夏理有课,到家时对方应当早已落地。
迈阿密下了近半周的雨,这天终于转晴,恢复到寻常的晴好天气。
徐知竞不在,夏理也没什么理由非要回棕榈滩。
他去了先前的住的房子,搬了把藤椅,在庭院的泳池边写作业。
桌上一半是屋檐落下的暗调,一半是池水映出的倒影。
阳光将水面点缀得好像流动的碎玻璃,一刻不停地闪烁,折出缱绻却刺眼的光芒。
夏理因此联想到宝石,又由宝石无端地让思绪跳跃到纪星唯身上。
对方的形象似乎固定在了童年少有的几次相见之中,从第一眼就是戴着璀璨冠冕的公主。
纪星唯生在冬至,圣诞之前,是一个很好记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