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长得水灵,瞧着不像北楚人。”
祁逢低眉:“是的,我是燕朝人。”
老妇人闻言抬了头,重复道:
“燕朝?你来自燕朝?”
祁逢有些惊讶于老妇人的反应,她试探地问道:“您在燕朝有认识的人吗?”
老妇人握紧了自己的手:
“没有。”
祁逢不好多问,点了点头便专注做自己的雕刻。
屋里安静下来,祁逢正认真地刻着手中的玉,忽然听见老妇人鼓起勇气问道:
“燕朝那位亲王,现在过得好吗?”
祁逢猛然抬起头来看向她。
她居然认识邬沉。
祁逢似乎猜到了什么,她轻轻点了点头:“他过得很好。”
祁逢来北楚前特意了解了这里的历史。如今的北楚皇帝桑鹤,二十多年前因为北楚式微,迫于无奈要将女儿送去和亲。
但让人很奇怪的事,他送去了自己的小女儿,也就是邬沉的生母。宠妃所生的大女儿,最终被他找了个好人家嫁了,人们也就猜出来,那皇帝怕不是偏心,舍不得大女儿远嫁。
可惜那小公主刚刚及笄,就远嫁他乡。皇后作为小公主的母亲,听说自那过后一病不起,最后自请离宫入寺。但后来,她逃出了寺庙,皇帝也没能找到她的下落,听说皇帝后来再没入过后宫。
而大公主的母家后来被查出中饱私囊,通敌叛国,直接被抄了家,宠妃赐自尽,大公主也因此被贬为庶人。
祁逢心里有了一些猜测,但她不方便说太多,笑了笑便不再说话,做起自己的事情来。
老妇人有些出神,没心思再做自己的事情,便安静地看着祁逢雕刻,时不时指点几句。
专注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祁逢再抬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她刻的小龙还是有些瑕疵,但毕竟是初学,老妇人也夸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她笑了笑,将玉翻了过来,询问道:
“您能帮我刻两个字吗?我已经拿不动刻刀了。”
老妇人接了过来,和蔼道:
“说吧,要刻谁的名字?”
祁逢莞尔一笑:
“一个朋友。”
“他的表字,是景昭。”
“风景的景,天理昭昭的昭。”
老妇人正要下刀的手顿时停住了,她没有抬眼,声音有些颤抖:
“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