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倾宇听闻,猛地收住寒魄刀,神色一凛,眼中满是警惕之色,他皱着眉头问道:“云海宫向来行事神秘,若他们真与那璇玑教是一伙的,那这背后的阴谋怕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可有说他们去鸣沙山具体所为何事?”
司马轩摇了摇头,说道:“信中并未提及,只是说了这么个动向,我想着,鸣沙山那地方本就透着诸多古怪,之前咱们从玉佩地图上发现的线索也指向那里,如今云海宫掺和进来,怕是又要掀起一场江湖风波了。”
厉倾宇微微眯起双眼,心中思绪翻涌,片刻后说道:“不管怎样,咱们不能坐视不理。林姑娘的病情虽暂时稳住了,可还未醒来,我实在放心不下,可这云海宫之事,又关乎着璇玑教的阴谋,若不查清楚,日后怕是更难应对。”
两人正说着,苏沐风也听闻消息赶了过来,他的伤势还未完全痊愈,脸色仍带着些许苍白,却也强打起精神说道:“云海宫的行事风格一向让人捉摸不透,他们此番前往鸣沙山,说不定是知晓了什么我们还未发现的秘密。我曾在异域听闻过一些关于云海宫与神秘势力勾结的传闻,只是当时并未在意,如今想来,或许并非空穴来风。”
司马轩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说道:“如今林姑娘还需在药谷继续解毒,咱们也不能都离开,这样吧,我和厉兄先去鸣沙山探探情况,苏公子你伤势未愈,便留在药谷照看婉儿,以防万一。再者,恭茹姑娘精通医术,若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好有个照应。”
厉倾宇点头同意,虽说心中牵挂着林婉儿,可事关重大,他也明白当下必须得去弄清楚云海宫的动向。
苏沐风虽心有不甘,觉得自己也能出一份力,可看着自己这尚未大好的身子,也知道留下才是最稳妥的安排,便应道:“那你们二位此去务必小心,我会在药谷守好婉儿姑娘,也会时刻留意江湖上的消息,若有什么情况,定会设法通知你们。”
商议已定,厉倾宇和司马轩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便准备即刻动身前往鸣沙山。杨恭茹得知他们的决定后,心中满是担忧,她从屋内取出一些自己特制的伤药和解毒药丸,递给两人,叮嘱道:“此去鸣沙山,路途遥远,又不知会遇到何种危险,这些药你们带着,以备不时之需。一定要多加小心,平安归来呀。”
厉倾宇和司马轩接过药,心中满是感激,朝着杨恭茹抱拳行礼后,便转身离开了药谷,朝着鸣沙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两人快马加鞭,不敢有丝毫懈怠。沿途经过一些小镇村庄时,也能听到不少江湖人士在议论着云海宫前往鸣沙山之事,各种猜测纷至沓来,有的说云海宫是去寻宝的,有的则说云海宫是要去和什么神秘势力会面,众说纷纭之下,更让厉倾宇和司马轩觉得此行任务艰巨,必须要尽快弄清楚真相。
而在药谷之中,苏沐风守在林婉儿的病床前,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她,心中默默祈祷着厉倾宇和司马轩此行能够顺利,同时也暗自警惕着,生怕药谷会突然遭遇什么变故,毕竟璇玑教的势力无孔不入,谁也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把目标指向哪里,只能时刻做好应对的准备,守护好这一方暂时的安宁。
鸣沙山,那片黄沙漫天的神秘之地,在烈日的炙烤下透着一股燥热与诡秘。韩云霄带着满心的期待与谨慎,先一步抵达了此处。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暗中追查神秘人的踪迹,那如同迷雾般笼罩在江湖之上的幕后之人,让他费尽了心思。异域那边,他精心布局,让人假意与那神秘人的组织进行交易往来,如同在黑暗中摸索着蛛丝马迹,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所有线索都指向了璇玑教。
此次听闻璇玑教派人要来鸣沙山做交易,韩云霄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机会,绝不能错过,于是精心准备了一些珍贵的武功秘籍,当作此次交易的筹码,孤身一人来到了约定碰头的地方。而他身边的得力助手秦时月,自是放心不下,不顾韩云霄的劝阻,执意跟了过来,时刻准备护他周全。
当韩云霄来到那碰头之处时,只见周围已经聚了不少人。有一些身着各异的江湖散客,眼神中透着好奇与警惕,似乎都想从这场交易中窥探出些什么秘密;也有几个小门派的人,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小声地交谈着,时不时看向那交易的中心位置。
为首的黑衣人看到韩云霄前来,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防备之色,那隐藏在黑袍之下的目光,犹如冰冷的利箭一般,紧紧地盯着韩云霄。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只是那压抑的平静还在勉强维持着。
交易开始,韩云霄将那几本武功秘籍缓缓拿出,展示在众人面前,秘籍的封面上隐隐透着古朴的气息,一看便知是难得的珍品。那黑衣人微微点头,也拿出了一个锦盒,放在身前的石台上,却并未打开,想来里面装着的便是此次交易的关键物品。
然而,就在交易进行到最后,气氛最为松懈的时刻,那黑衣人突然暴起,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手中寒光一闪,竟抽出一把弯刀,朝着周边的人砍杀而去。一时间,鲜血飞溅,惨叫连连,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江湖散客和小门派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
“哼,你们这群蠢货,还真以为有便宜可占,这一切不过是个陷阱罢了!”黑衣人狂笑着,声音在这空旷的鸣沙山回荡,透着无尽的阴森与狂妄。
韩云霄见状,脸色一沉,心中暗恨这黑衣人的狡诈,却也毫不畏惧,当即大喝一声:“无耻之徒,竟敢如此行事!”说罢,他反手抽出腰间的红色罂粟剑,那剑身通体泛红,在阳光的映照下宛如流淌着鲜血一般,散发着一股凛冽的杀气。
秦时月也迅速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到韩云霄身边,手中长剑出鞘,与韩云霄背靠背站着,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以防再有变故。
那黑衣人根本不理会韩云霄的呵斥,挥舞着弯刀朝着韩云霄冲了过来,弯刀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直逼韩云霄面门而砍。韩云霄冷哼一声,侧身避开这凌厉的一击,手中红色罂粟剑顺势刺出,剑招狠辣,直取那黑衣人咽喉要害。黑衣人却也是个高手,见招拆招,身子往后一仰,避开了这致命一剑,同时飞起一脚,朝着韩云霄的腹部踢去。
韩云霄反应极快,用剑身一档,化解了这一脚的力道,而后借力往后一跃,拉开了与黑衣人的距离。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战意,旋即又再次冲向对方,瞬间战在了一处。
只见红色罂粟剑化作一道道红芒,剑影纷飞,犹如盛开的罂粟花一般,绚烂却又致命,每一招都朝着黑衣人身上的要害攻去。而那黑衣人手中的弯刀也毫不逊色,刀光闪烁,似能斩断一切,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千钧之力,与韩云霄的剑招碰撞在一起,发出阵阵金铁交鸣之声,火星四溅。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便交手了数十回合,却依旧打得难分难解。那黑衣人见久攻不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突然改变招式,手中弯刀的攻势变得越发诡异起来,招式之间隐隐透着一股邪气,竟是使出了蛊毒之术。只见那弯刀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黑色雾气,随着刀招挥出,雾气朝着韩云霄飘散而去。
韩云霄察觉到不妙,赶忙屏住呼吸,手中剑招却丝毫不停,反而加快了攻势,试图打乱那黑衣人的节奏,让他无暇再施展蛊毒。可那黑衣人却极为难缠,一边躲避着韩云霄的剑招,一边继续催动蛊毒,那黑色雾气越来越浓,渐渐将韩云霄笼罩其中。
秦时月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几个黑衣人带来的死士缠住,一时间难以脱身。她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剑都能击退一个死士,可那些死士却仿佛不知疼痛一般,前赴后继地朝着她攻来,让她根本无法去支援韩云霄。
韩云霄在那蛊毒雾气中,渐渐感觉视线有些模糊,头脑也开始变得昏沉起来,心中暗叫不好。就在这时,那为首的黑衣人看准时机,猛地朝着韩云霄扑了过来,弯刀朝着韩云霄的后肩狠狠砍去。韩云霄察觉到危险临近,想要躲避,却因中了些许蛊毒,身体反应慢了半拍,只听“嗤”的一声,那弯刀砍在了他的后肩上,顿时鲜血飞溅。
“啊!”韩云霄痛呼一声,却也激起了他的狠劲,他强忍着剧痛,反手一剑朝着黑衣人刺去。那黑衣人躲闪不及,被剑划伤了手臂,也是闷哼一声,往后退了几步。
两人此刻都身负重伤,却依旧死死地盯着对方,不肯罢休。然而,那黑衣人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再纠缠下去,怕是讨不到好处。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颗烟雾弹,往地上一扔,瞬间,一阵迷雾烟弥漫开来,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其中。
“想跑,没那么容易!”韩云霄咬牙切齿地喊道,想要追上去,可身体却因伤势过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秦时月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死士,赶忙冲过来扶住韩云霄,焦急地说道:“宫主,先别追了,你伤势太重,咱们先回云海宫要紧!”
韩云霄心中虽满是不甘,却也知道此刻自己的状况根本无力再战,只得任由秦时月搀扶着,匆匆离开了鸣沙山,朝着云海宫赶去。
一路上,韩云霄脸色越发苍白,鲜血不断从后肩的伤口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秦时月心急如焚,快马加鞭,终于赶回了云海宫。
一进宫门,她便大声呼喊:“快请鬼医清逸!宫主受伤了!”宫人们听闻,顿时慌乱起来,赶忙去请鬼医清逸。
不多时,鬼医清逸匆匆赶来,看到韩云霄这般模样,眉头紧皱,赶忙将他扶到屋内,让他趴在床上,开始处理伤口。清逸手法娴熟,先用剪刀剪开那被鲜血浸透的衣衫,露出了背后那道狰狞的刀伤,伤口深可见骨,周围的皮肉都翻卷着,还隐隐透着一丝黑色,显然是那蛊毒入体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