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和虞珩在同个庄子,他好找机会向虞珩坦白性别。
最好阿耶派来的太医能证明他确实被人暗算或者正在生病,说不定能让虞珩更容易原谅他。
虞珩拿起晴云捧着的汗巾,低头为纪新雪擦手时眼中极快的闪过暗色,“好。”
只有他和阿雪在同处?
真好。
纪新雪见虞珩这么轻易的答应他,嘴角的笑容顿时变得轻快,“我这就让人收拾东西,等天亮了再告诉他们,他们不愿意去京郊留在公主府也可以。”
他想证实身体不适是否与环境和用具有关才要去庄子上小住,李金环等人却没这个必要。
“不必收拾东西。”虞珩捏了捏纪新雪手上的骨节,“委屈你几日,先用从安业城内能采买到的东西,我已经在送去封地的信中命莫长史着人另送各种用具来。”
既然都大张旗鼓的躲到了庄子上,不妨做的更彻底些。
纪新雪觉得虞说的有理,下午离开公主府前往城郊时什么都没带,不仅乌发上连条发带都没有,还特意换了身刚从成衣铺买来的衣服。
城郊的小庄子没办法与纪新雪和虞珩在京郊的庄子比,好在干净整洁,起码不会让人觉得住的难受。
纪新雪安心在庄子上养伤,有精力就带着金吾卫在周边逛逛与庄上佃户闲聊,没精力就安心咸鱼躺,等待向长平帝求的太医和能人。
李金环等人都住在纪新雪和虞珩所在的庄子周围,李金环和张思仪在同处,林蔚和颜梦分别在另外的庄子。
几人偶尔会轮流回城内公主府小住,替纪新雪处理些公主府内的杂事。
转眼便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即使长平帝派来安业的人还没到,纪新雪也察觉到了他身体不适的原因。
他被暗算了。
自从来了城郊的小庄子,只有最开始的三日,他在安神香的作用下睡着后还会在后半夜醒来,发会呆再嗅着安神香的气味入睡。
从第四日起,他就再也没有在后半夜惊醒过,晚上的梦境也不再如身临其境般恐怖疲惫,大多数都是醒来就会忘记的梦。
今日是他在庄子上的第十五日,他用了午膳后卧在软塌上和虞珩说话,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如果不算在安业城郊遭遇地震的第二天,这是他离开长安后第一次在白日里睡着,还是在没有借助安神香的情况下。
这一觉睡的不久却让醒来后的纪新雪恍惚了一会,他在想他为什么会中招,究竟是在长安的时候就被暗算,还是到安业后才阴沟翻船。
难道和头有关?
他记得他刚因为地震撞到头的时候,总是会难以控制突如其来的脾气。
差点就在虞珩和他闹别扭时控制不住脾气违背本意,明明想哄哄虞珩,脑子里却全是各种质问虞珩的话,好在他那次忍住了。
刚从公主府来城郊的时候,他好几次都没忍住脾气,多亏虞珩肯哄着他,才没闹出更大的矛盾。
终究还是没有彻底恢复正常,纪新雪刚全心贯注的思考了一会,又忍不住走神。
虞珩。。。。。。回想他在庄子发脾气的那几次,纪新雪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也只有虞珩才肯如此让着他。
纪新雪心中忽然升出立刻将真实性别告诉虞珩的冲动,猛地坐直身体环视四周,在桌案后看到虞珩。
“虞珩,我有事要告诉你!”纪新雪来不及找鞋就跑到虞珩身边,不给自己任何权衡利弊的机会。
虞珩被纪新雪唤得心头一慌,完全顾不上正看到要紧地方的文书,立刻抬头看向纪新雪。
他和纪新雪独处的时候,纪新雪从来不会唤他的名字都是叫他凤郎。
上次听到纪新雪以这种语气喊他的名字,还是纪新雪算出来公主府宴客花了八万两银子。
纪新雪扑到虞珩身上,贴在虞珩耳边说出他已经在心中重复过千百次的话,“我离开长安前,阿耶告诉我,我不是公主是皇子。”
虞珩连忙扶稳纪新雪的腰,提在嗓子眼的心缓缓落下,“哦”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