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巴眨巴眼:“小秋妹子,我今儿这出戏演得可好?”
这可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里头有两相情动的美好,冲破门楣的勇气,婚堂明烛的欢喜,家庭合和的结局,对这不开窍的池小秋,最是好用了。
池小秋心不在焉。
她已经努力让自己莫要注意前头那姑娘,无奈这人盯得死紧,两眼灼灼,想略过都不能。
她扫了一眼钟应忱,心里头不知怎么,有些气鼓鼓的。
高溪午还扯着她问:“可是演得感天动地?”
池小秋只得想了想:“唱得好,演得也好。”
“谁问你这个来?”高溪午不依不饶:“我是说这故事!”
这可是他非要听的。
池小秋实话实说:“你演的这书生,着实不是个东西。”
“…”高溪午憋了憋:“为何?”
“无媒无聘诱人出脱,无信无义,坐看高堂难为新妇,无情无能,”钟应忱站起来,掸了掸袖子,提醒他:“高兄,这故事确实是新鲜,可谭先生嘱你的书,也要背了。”
曲湖灯市,经夜不闭,可若是走得远了,街旁也都渐没了人踪。
她袖子里头,萤火虫灯一闪一灭,泛着幽幽然的光。
“那个方生…”
“自己应的事未能担当,自己应得人未能周全,无义无能之人,何必看来扰自己心思?”
钟应忱走得稳,一步一步,总越不过她半个脚尖。
他一路送了池小秋到门前:“下次不必再盯着旁人。”
他立在阶下,抬头一笑:“我只看你便是。”
第105章宋家宴席
悬挂在堂前的那副字卷十分对得起外头裱糊的那层五牛图砑花笺,贵是贵了些,可字好诗好,往上面一挂,瞧着十分气派。
且还带来了比往日多上四五成的客来。
小小后院最多不过七八个小桌,常常是上旬已预定了中下旬的席面,池小秋一只手难做出许多菜,一头从伙计中选了愿意到厨下打荷的,一头又从外面招了几个在厨下做惯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