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理由和资格不让她走,外面的天地辽阔,她不会再为他停留。
木城订的是下午六点的机票,现在是早上十点时间还早。她是刻意留出了这么一段时间,她的证件还留在魏循的公寓,她必须去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她迎上他的视线,淡淡地说:&ldo;我有点东西要拿,你帮我开一下门吧。&rdo;
他的手紧紧握成了拳,他多想说一句&ldo;求求你别走。&rdo;
可他拿什么求她,她连恨都不愿意再恨他。
公寓内冷冰冰的,一丝温暖也无。
木城在门口等她,她走进卧室,在抽屉里翻出证件,小心地收进包包里。左右打量了一下,也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带走了。身后,他默默地看着她。
她回过头,对上他哀痛的眼睛:&ldo;我送你的那条花腰带你放在哪里了,麻烦你还给我。&rdo;
其他的东西不重要,这个她一定是要要回来的。
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沉默,他在无声的拒绝。
她轻叹一声,不再看他:&ldo;我自己找吧。&rdo;
她找遍了卧室始终没有找到,他一言不发地跟着她,想要阻止却伸不出手。直到没有地方可寻,她才站了起来,语气疏离又客气:&ldo;我想去书房看看。&rdo;
这已经不是她的家,总得问过主人才能进去。
&ldo;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rdo;
她转身想要走出卧室,被一双大手抓住了手。她身体微颤,声音染上了冰凉:&ldo;你别碰我,我觉得害怕。&rdo;
她轻轻抽回了手,没有一丝留恋走出了卧室。
他站在那里,手开始发颤。
她在书房找到了她的花腰带,它静静躺在抽屉里,颜色依旧鲜艳。
她小心翼翼将它拿出来,拇指在布料上轻轻抚摸,腰带上的一针一线都是她亲手绣制,她熬了很多个夜晚,拆了又绣。
昏暗的灯光下,期盼、酸涩、乱撞、思念和淡淡的甜意如隔世之远。
那是永远回不去的曾经。
手指逐渐收拢,她紧握着腰带站了许久,既是割舍亦是告别。
直到心潮重归平静,她才有了动作。她找出一把剪刀,闭上双眼,没有任何犹豫的用力剪了下去。
没有意料之中剪断后的轻松,握着腰带的手传来一阵湿热。
他的手握着腰带,鲜红的血从布料中渗透,滴落在干净的地板上。
血烫得她松开了手,&ldo;咣当&rdo;一声,剪刀掉落在地板上,刀尖触地,砸出了一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