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长宁就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她惊讶的看着苏燕回,眼睛瞪的又圆又大:“所以,你早就为皇兄卖命了是吗?”
“是。”苏燕回从齿间迸出一个字,神色平静。
那双锐利的眼睛,此时却满是死气。
“服下烬羽,这条命就是皇上的,除非皇上给我解药,否则我只能独来独往。”
仁帝为了控制他,让他变成孤狼。
竟想出如此恶毒的法子。
长宁的眼神先是不可置信,然后就疯癫的大笑起来:“皇兄明知道你身怀剧毒,却还要我下嫁于你,他不过是想也让我乖乖听他的话。”
“可凭什么,凭什么?”长宁尖叫着,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拂在地上。
屋内凡是能砸的,全都砸了个稀巴烂。
不知过了多久,她累的瘫倒在地,又哭又笑:“这皇位若不是他耍了手段得来的,能轮得他景元弘来做吗?”
“公主。”苏燕回厉声打断她的话:“请慎言,难不成你想让我们二人人头落地?”
长宁却呵呵一笑:“你怕他,我不怕。”
似是想起过往伤心的事,长宁执起桌上的酒壶就往嘴里灌。
苏燕回看向屋外,好在外面的人都被调走了。
否则今天这番言论,足以让他和长宁被千刀万剐了。
苏燕回执着酒杯小口小口的喝着,长宁已经有了醉意。
两眼迷离的看着他,伸手去扯苏燕回的胳膊,却被他厌恶的拂开了。
“苏燕回,你知道,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吗?”
长宁醉的不轻,脸色绯红一片,说话都说不清了。
苏燕回本不想理她,可听到她的话,便问道:“为什么?”
长宁指着自己的胸口,嘻嘻一笑:“父皇在世的时候,常夸我天真可爱,还曾说等我长大后就给我一个封地,让我有铸币之权,让我这辈子都享受荣华富贵,哈哈哈……”
苏燕回听着长宁的话,不置可否的一笑。
先皇的事,他哪里知道。
大约是长宁喝醉了,说的醉话。
就算再受宠的公主,也不可能给她封地,更不用说铸币了。
那岂不是让公主有了藩王的权。
一旦势力壮大了,这可是极大的隐患。
若是公主有了野心,怕是要揭杆而起,自立为王了。
苏燕回摇了摇头,他真是醉了,竟会信了长宁的鬼话。
屋内一片狼藉,苏燕回坐着喝酒,长宁又哭又笑的说着醉话。
好好的洞房花烛夜,竟变成了这副模样。
不过苏燕回一点也不在意,长宁他本也不是真心想娶。
砸了好,痛快。
他执着酒杯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
长宁坐在他身边,哭成了泪人:“他嫉妒我,便要毁了我,父皇死后,他看我没了依仗,便把我诱出宫去故意把我丢在荒郊野外。”
“七八个男人把我按在地上……”
苏燕回猛的看向长宁,却见她眼神迷离,神情似真似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