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步路,白绫几乎是背负着边月爬过去的。
“开门……”白绫一脸惨白的敲响边家大门。
她的声音太微弱了,被风雪掩盖得彻底。
赵玉书在二楼啃那些书,边月家的大门、后门、侧门、窗户,都被她画的蹩脚黄符贴满了。
在这里个雪夜中,她可以一边烤着火,一边看书。万籁俱静,不必担心任何不速之客扰了她的安静。
最后,是赵玉书养的那条狗发现了白绫像是猫挠门一样的声响,赵玉书出门查看情况,才看到了一身是血的白绫,还有昏迷不醒的边月。
“边姐姐?!”赵玉书吓得魂儿都飞了,连忙把边月扶起来,往楼上走。
白绫:“……”
算了,不跟小孩儿计较。
白绫慢慢的爬进屋中,身上早就冻僵了,被屋里的火盆一烤,那滋味儿酸爽又麻辣。
赵玉书帮边月换衣服,看到这一身的伤,顿时吓得眼泪直流,慌忙找家中的药出来清理边月的伤口。
“这可如何是好?要找人过来给边姐姐看一下吗?”
“边姐姐自己就是医生,村里也没谁能给她看病啊?”赵玉书哭泣:“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古人说医者不自医了。”
白绫瘫在另一边,她身上没多少伤口,只是累得将近虚脱,身体乃至灵魂都在发飘。
“还好,比上一次遇到她时伤得轻。”上次在黄泥村,边医生从地下跳出来,伤得那才叫重。
虽然这次也很狼狈,但是她感觉边医生比上次见要强了。
她们从深山中出来,边月的血的味道,引得深山中某些野兽狂性大发,一路尾随,只等边月最虚弱的时候,一口吃掉这美味。
每过一段时间,边月都必须强迫自己醒过来,清理完所有的威胁。
来捕猎她的野兽越高级,她的体力和灵力就会消耗得越快。
山里的野兽被暴涨的灵气滋养,对上受伤的边月,这简直是个恶性循环。
如果不是白绫死撑着把边月背出来,她虽不至于丧命,但这个冬天绝对不好过。
边月半夜醒来,立刻察觉到旁边有人,不是白绫。
手指张开化为利爪,就要扭断人的脖子,赵玉书醒了过来,察觉到边月清醒,激动道:“边姐姐,你醒了?!”
“冷不冷?饿不饿?要不要喝水?!”赵玉书问得又急又快,手背还搁在边月额头上试探温度,确实不烫了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边月在被子里的利爪收起,有气无力道:“去给我煮一碗粥吧。”
她现在吃什么都容易给身体造成负担,但不吃东西,胃又空得难受。
赵玉书:“粥煮好的,在炉子上温着呢,我这就去给你端过来。”
喝完一碗粥,边月觉得稍微舒服一些。
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卧室里,说实话,稍微有些惊喜。
白绫那个脆皮,总算没带着她一起死在山里。
“送我回来的人呢?”边月问道。
赵玉书:“白绫姐姐好像是累得狠了,如今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像条冬眠的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