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这个孩子被驯养得没了爱人的能力,也被磨掉了是非观,只有各种呆板的应激反应。
要是不想办法医治,就算废了。
她一开始以为宋晗受伤最严重,他妹妹只有一些旧伤和骨折留下的病状。现在看来她走眼了,这兄妹俩受的伤一样重。
只是一个看得到,一个看不到。
“边博士,我知道了。”宋晗声音艰涩道。
一时间,整个屋子的人都沉闷了下来,只有李二顺还没心没肺的吃鹅呢。
赵玉书手肘拐了他一下:“二顺叔!”
李二顺觑了一眼边魔头,又觑了一眼他李哥。两个上司脸色都不好,他立刻放下筷子,缩到角落去做鹌鹑。
赵玉书轻手轻脚的收拾好桌子,小声说:“我去喂狗……”
赵玉书的那条小黑狗被人砍了,她伤心的哭了一场后,她妈又从隔壁李家沟给她再要了一条狗回来喂着。
院子里的小奶狗突然“汪汪汪”的狂叫起来,边月家的门几乎同时被敲响。
赵玉书提着灯就要去开门:“谁呀?”
又是一阵狂风大作,吹熄了赵玉书提着的灯,将饭厅里的灯也吹灭了。
一时之间,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只听得到门口诡异的,“咚咚咚”的敲门声。
赵玉书怕是晚上有急病来求医的,摸黑要去开门。背后突然有人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啊!”赵玉书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随即被人捂住了嘴巴:“别说话,进屋去,锁好门窗,跟在李相源身边,谁叫都别开门。”
“边姐姐?”赵玉书已经意识到不对了,她颤抖着问:“外面敲门的……是谁?”
她其实更想问,外门的究竟是人是鬼?
边月没跟她废话,轻轻的把她往屋里一推,赵玉书感觉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把她推进了屋。
李相源在屋里接住了她,沉声道:“赶紧关门关窗,别发出任何声音。”
李二顺和赵玉书熟悉边月家的布局,摸黑把门窗关好,宋家的三口人,现在属于废人,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要负责藏好自己就行。
“相源哥,外面的是什么?”赵玉书颤抖着问:“是……鬼吗?”
李相源摇头:“不是,不过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吱呀”一声,边月打开了院子的铁门。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站在门外,她头上包着头巾,身上穿着上个世纪的碎花衣服,青色裤子,手里挎着一个篮子。
“姑娘,你看到我儿子了吗?”妇人柔声细语的问道:“我寻着他的气息找来,在你家就断了。”
“你把他藏起来了吗?”
边月恶劣的笑了笑:“我把他的骨头磨碎了入药,苦胆用来泡酒了。”
妇人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哭:“同为天地生灵,你竟忍心这么对我儿子?!今日我就吞了你,为我儿子报仇!”
那声音,从一开始的娇柔婉转,到后面的嘶哑难听,听得边月直皱眉。
“夸嚓!”天际一道惊雷落下,闪电撕裂整个夜空。
一个晃眼的功夫,边月家的门前,哪还有那妇人的影子?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巨大的蟒蛇。
真是好大一条蟒蛇,身子立起来,竟然比边家的房子还高,边月站在它面前,可以用渺小来形容。
边月脚下一蹬,轻盈的跳上房顶。
“你儿子吃人,最后别人吃,这不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别输不起啊~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边月双手结印,一只烈火燃烧的火鸟自她背后升起,冲天而上,朝巨蛇冲去,尖利的啼鸣与雷声相交,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