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板突然割破少女指尖,将血滴入酒樽,“等秋后突厥铁骑截断西线水源。。。。。。”
他笑着递过酒樽,“太子殿下怕是连哭坟的地方都找不着。”
屯田营的议事厅里,程肃一拳砸裂了榆木案几。
“查清了!”他抖开染血的密信,“胡进借盐引掩护,往突厥运了八百箱精铁!”
羊皮地图上,朱砂标出的商道像条毒蛇,正盘踞在通往北疆的要塞。
许怀夕正在给沈挽恙换药,闻言手一抖,金疮药撒了大半。
雪莲的药香里混进一丝血腥。
沈挽恙那日在雪山上为了保护她,擦伤了手肘。
“他们。。。。。。”她声音发颤,“是要断坎儿井的水源?”
沈挽恙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他掌心滚烫,眼底却冷静得可怕:“不,他们要的是屯田营的粮仓。”
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突厥人准备入秋后犯边,三皇子的人会在同时。。。。。。”
指尖重重点在图纸某处,“烧毁所有粮食地窖。”
窗外闪电劈落,惊雷炸响,刚好有些恐怖的氛围。
隔了半年,还是胡老板的消息。
暴雨如注的深夜,许怀夕进地窖清点存粮。
大概是讨论的那些情况映在她脑海里,她会忍不住做最坏的打算。
还好,粮食都还在。
都在就好,接下来的时间她要专心研究解药和药膳。
蝉鸣裹挟着最后一丝暑气撞在小院窗棂上。
许怀夕将水井中凉过的荷叶茶斟满,望着廊下斑驳的树影出神。
自从跟着沈挽恙去过棋园后,她早已褪去了初来乍到的惶惑。
如今窝在这北疆的小院里倒也自在。
“咳咳。。。。。。”
屋里传来剧烈的呛咳声,许怀夕抓起竹扇扇旺炭炉。
铜锅里雪莲与川贝的药香渐渐弥漫开来。
锅也是她特意买的,结合了化学反应,若是普通的泥罐子倒是没有这些作用。
今夏她冒险潜入昆仑山,还是沈挽恙把她带回来的。
采回的雪莲花此刻正在药汁里舒展。
许怀夕前世跟着爷爷学的中医知识,此刻竟成了救命良方。
沈挽恙的毒最重要的还是重金属中毒。
要解重金属,不仅仅是要对症,还要排毒和休养。
最初,沈挽恙的情况确实不适合立马解毒,现在倒是好时候。
来了北疆也有半年多,如今也该彻底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