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同初赶紧低头,几乎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喉咙发紧,正想唤影卫。
却想起,全去送那几个醉鬼了。
“你还没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巷子周围,可都是她的人。
眼见着两人间,只差三步,可谢良辰还是没停下。
宋同初顿时慌了,却听他压低声音道:
“我想来见你,谁也拦不住!你既不想看我的信,那我便亲口念给你听!”
轰——
宋同初只觉有一团火,将她从头烧到了脚。
“我千里迢迢马不停蹄,赶在大年夜见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卿卿姐姐?”
更重要的是,谢良辰已经欺身靠近。
当她的匕首,在抵上他胸口前,手腕被他一把握住。
“你的刺,我都知道了。”
谢良辰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可紧接着:
噗呲——
一枚银簪,狠狠刺进了谢良辰的左臂!
恰是他中箭之处。
他低头凝视着眼前的这张,日思夜想了,足足两辈子的脸。
却见她眼眸中清冷一片,好看的嘴唇说出了最狠的话:
“谢小将军,再试探我的底线,我可能会杀了你。”
谢良辰是怎么走的,宋同初不知道。
不过连着两天没收到信,她刚要松口气。
但第三天,无书竟然又拿了信来。
“主子,听说谢小将军回京养伤了。好像是左臂被北狄的箭射中,伤了经脉。”
想起那夜,滴落在廊下过于夸张的血,和他当时苍白的脸色。
宋同初握笔的手一顿。
……
年后开春,江南便一直阴雨连连。
宋同初看着灰蒙蒙的天,听着周先生汇报南方的情况:
“早早按照主子的吩咐,咱们的人分散在各处,劝说了各个州郡的官员,提早动员百姓,在洪水来临前撤到高地。”
只是,要那些百姓们,放弃家园,又哪里那么容易。
宋同初自然也知道,可是提前预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