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漳丘。”
湛月清忽然打断他的话,抬手抬起了漳丘的下巴,从上至下的看着那张脸,居高临下道,“告诉我,你是自愿来求我的吗?”
没想到他会抬手碰自己,漳丘耳朵一红,鼻翼微动,先闻到了湛月清身上淡淡的木香气。
“嗯?”
湛月清抬起葱白的指尖,擦过了他的脸颊,目光看着他,“……回答我。”
漳丘年纪比他小,湛月清的嗓音又低,仿佛带着点暧昧,乍闻此言,整个人都红了。
他不敢和湛月清对视,忍不住想低头。
“……不,不是,”他鬼使神差道:“是家父不知从哪儿听了传言,说、说我同你交情很好……便、便想让我试试。”
湛月清喉间发出一声轻笑,垂眸看着他。
“你的学识在你父母之上,便要学会不听他们的,不可愚孝……必要的时候,该弃就弃。”
“圣贤书也会骗人的……小丘,你要学会自己分辨好坏。”
漳丘心间一震,仿佛打通了什么一直瘀堵的东西,脑海里乱得像麻花。
漳佑也一震,却是不由自主的把目光往湛月清身上放。
明明是身寡淡的白衣,可在他身上为何如此不一样?
……果然很‘妖。’
秦瑞说得对!漳佑暗暗握拳,抬起头,“赌就赌——但赌注要变一下。”
湛月清淡淡抬睫,“哦?”
“考二等杏林!你考上了我就心甘情愿的给你跪下道歉,若没有考上……你就要替我在时忍冬面前说话,还要自请出杏林院。”
自请出杏林院等同于自断前途。
湛月清低笑一声。
小小年纪,还挺心狠手辣,那就别怪他了。
漳佑莫名的抖了抖,“干什么?你不敢赌吗?”
“一个月后,你也要参加杏林大比?”湛月清却问。
漳佑一怔,点点头,“对啊……”
湛月清看着他,微微一笑,“可以,我也加一个赌注——若我赢了,成了二等杏林,你不仅要下跪道歉,还要自请去城外庄子,做庄医。”
他并非看不起别的大夫,只是对于漳佑这种追名逐利的孩子而言,将他放远了,才能让他痛。
漳佑闻言瞪大了眼睛,显然也明白其中利害性。
“不敢赌了?现在道歉还有机会。”湛月清微微靠回座椅,端起茶抿了一口。